来。回头你拿去当,应该还值个七八两。”
“去吧。”霍秉把玉佩塞进沈栀栀手中:“沿小路一直走,记住我的话,路上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也不要住客栈。可以去庙里打尖,等到了你认为安全的地方再停下来。”
他交代得清清楚楚,末了,对沈栀栀一抱拳:“沈姑娘保重,我走了。”
“哎......”沈栀栀喊住他,说:“冯姑娘死了。”
霍秉没回头:“我知道。”
“我问你,你当初编的故事是骗我的吗?”
“不是编故事。”
霍秉停下来,眼角微红,嗓子像淋过雨似的疲惫。
“我没骗你,我跟冯姑娘是青梅竹马,我们有婚约,我们深爱对方。”
“我跟她失散多年,去年在裴府相逢。”霍秉唇瓣微颤:“我们都很高兴。”
“可一切都晚了!”他说:“她成了裴沅祯的女人,也成了裴沅祯政敌的棋子。”
“他们每月都在对她用毒,若是没有解药,就会蚀骨钻心而死。”
“可要解药就得完成任务,她求我帮她。”
“我追随大人多年忠心耿耿,曾拒绝过。但当我看到她流血痛苦的样子,我心如刀割。”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但我没有选择。”
“沈姑娘,我没骗你。若有来生,我做牛做马弥补对你的亏欠。”
说完,霍秉抱拳:“我走了,山水无相逢,保重!”
霍秉走了,沈栀栀却呆愣愣地站在树林里。
她抬眼望向四方,天大地大,竟不知该走哪条路。
过了会,她蹲下来,抱头痛哭。
哭累了,瘫坐在地上。
“我原本好端端烧火来着,前途一片光明......”
沈栀栀哽咽:“怎么就卷进这档子事?”
“你要我去哪里?到底去哪里嘛。我才十七岁,就要过天天被追杀、东躲西藏的日子,我还没嫁人呢我......”
“我原本存好钱,想以后回村建宅子,想嫁阿焕哥来着......”
提起这事,她想到还埋在裴府的钱,顿时又心疼起来。
“我这几年辛辛苦苦攒钱容易么,如今全没了。那么多钱,也不知以后落谁手里。”
“我不能回村了,家也没了,朋友也没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跟时菊和大壮道别。”
“呜哇——”她悲凉得很,大哭:“我怎么这么惨呐!”
哭着哭着,沈栀栀发现空气格外安静。
须臾,她揉了揉眼,视线里出现一双金线流云仙鹤皂靴。
沈栀栀打了个嗝,顺着靴子缓缓往上看。
裴沅祯站在她面前。
“哭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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