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一口气跑出去好远, 才堪堪停了下来。
真要命!
他现在一看见师尊,脑子里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被师尊压在地上疯狂摩|擦的画面。
以至于, 他现在不太能正视师尊, 更不能正视师尊手里的那支笛子了。
也不知道师尊事后, 有没有清洗笛子——这个挺悬,毕竟师尊可是连昨晚发生过什么, 都忘得一干二净。想来, 也不会记得清洗笛子。
那笛子除了治疗内伤, 也不知道会不会拿来吹曲儿。
只要一想到, 师尊会吹那支笛子,牧白的脸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脸皮再厚,也开始臊了。
他赶紧往脸上扇了扇风, 冰冷的寒风, 刮在脸上,还微微有些刺痛。
手心里还攥着一块挺光滑的小骨头, 既然师尊不记得了, 也未同他互通心意,互赠定情信物。
那么,留着这块小骨头,也没什么用了。
牧白索性就把这块小骨头,当作是奚华,摆个姿势,狠狠地往草丛后面,用力一砸。
好像只有这样, 就能将心底的畏惧和羞耻, 狠狠地砸出去。
小骨头啪嗒一声, 砸落至了草丛,随即,草丛后面就传来了江玉书的怒骂:“谁?!是谁?!居然敢偷袭你太爷爷!”
牧白:“!”
“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江!”
牧白嘴一撇,往后退了退,这才发现原来草丛后面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因为,很快又传来了林素秋的声音:“江师弟,我也是好心才劝告你的,虽然,你不是我师尊座下亲传弟子,但还是望你严守他的规矩,否则——”
他这个否则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但威胁的意味非常浓烈。
仿佛这个世间,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不守奚华的规矩,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牧白暗想,奚华倒也没有林素秋说得这样恐怖吧?
自己就没有守奚华的规矩,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还活蹦乱跳的……哎呦,不行了,腰疼,腰好疼!
牧白蹦跶不动了,一手扶树,一手扶着后腰,只觉得这个腰就跟要断了一样,他的后腿也很痛的,钝疼钝疼,还麻酥酥的。说起来也奇怪,他疼成这个鬼样子,奚华看起来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也不知道打小吃什么长大的,生得那般清瘦,劲儿倒是很大。
衣服一穿,文弱书生,通体书卷气。
衣服一脱,满身结实腱子肉,那个胸肌大得离谱,就好像一个足球对半贴。
可惜昨天晚上,夜色太沉,牧白没能近距离地欣赏欣赏。
也没能上手摸一摸,就挺可惜的。这都要怪奚华绑住了他的手,以至于,他错过了好多。
就很气!
“少吓唬我!我才不怕!”江玉书道,“再说了,我又没起来!我的双膝一直在地上贴着!动都没动!你少冤枉我!”
顿了顿,他又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不都怨你?昨晚我哥都说了,要听师叔的话,不可以跟去,是你偏要跟去的,你自己去就算了,还撺掇我们一起去!”
“现在好了?挨罚了吧?要跪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时辰!”
“以前师尊教我写字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把砚台砸师尊脸上了,也只被罚跪一炷香而已!”
“师叔简直了!他……他到底在气什么啊?可至于罚我们三个一起跪?就罚你一个人,不就行了?”
林素秋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也同样不明白,师尊到底在气什么。
气他分不清楚行尸和走尸?
还是气他身为大师兄,没有保护好师弟师妹们。
又或者,只是气他不听师命,擅自追出去?
他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师尊要罚他们三个,而不罚牧白。
明明牧白是第一个不听师命的,也是第一个追出去的。
但师尊就是不罚牧白,还在天亮时,亲自把牧白抱了回来。
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师尊直到现在都不肯明说。
他也不敢贸然追问,林素秋也是一肚子怒火,一肚子的委屈。
他就是不明白,师尊到底喜欢牧白哪里了,为什么突然对牧白这样好?
明明师尊从前很厌恶牧白。
“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便算是我对不住二位师弟了。”林素秋声音冷硬,沉声道,“你们怎么埋怨我都可以,但必须守我师尊的规矩,说罚跪一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行!”
江玉言道:“大师兄言重了,这事我与小书做的也不对,有错当罚,自是不委屈的。”
“我才没有做错!那牧白怎么就不挨罚?”江玉书依旧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道,“这不公平!”
江玉言:“他受了伤。”
“可是,我也受了伤啊,我胳膊都折了一条,师叔明明都知道,也没有特别照顾我。”江玉书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还有啊,哥,我胳膊折了,你都没给我喂水喂药,你跑去给牧白喂水喂药!”
“牧师弟身上疼。”
江玉言缓声道,实际上是师叔特意叮嘱的。
还叮嘱他,不许对外胡说。
就连那件狐毛大氅,也是师叔交给他,披在牧白身上的。
他一向嘴严,自然要对此事守口如瓶。他猜想师叔之所以不嘱咐林素秋照顾牧白。
可能原因有二:
一是,林素秋敬师爱师,整个师门有目共睹,为了得到师尊全部的关心,林宓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师叔可能是担心林宓会因此对牧白心生嫌隙,从而不尽心照顾。
让他去照顾最好不过,也算是师叔变相地宽慰林宓。
二来,他和弟弟从前和牧白关系一般,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相看两厌。
年幼时,牧白娇纵,瞧不起他们江家兄弟出身寒微。
而江玉书同样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