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值钱啊,当然值钱,鲛人罕见且难寻,多生于南海,据说不分男女,模样异常美艳,身段妖娆……反正不比你差,但我没见过。”顿了顿,江玉书又道,“你应该见过才对啊。”
“我?”牧白没这方面的记忆,统子去喜马拉雅山打酱油了。
“对呀,因为我此前听说,你爹曾经一时心血来潮,从外头的拍卖会所,一掷千金,买了一个鲛人回来,疼宠了好长一段时间。还邀请了很多修士前去观赏。”
牧白:“……”
好吧,原来原主的爹还有这方面的癖好,居然一掷千金去玩一条鱼!
怪不得原主年纪小小,就偷师尊的亵裤,敢情胆大好色都是子承父业。
他现在突然有点担心,师尊会不会误会他也有某些方面的癖好。
牧白偏头,小声告诉奚华:“师尊,我不喜欢鱼的。”
奚华:“……”小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不需要特别过来告诉他。
想了想,牧白又乘胜追击地小声道:“我只喜欢师尊。”
卡擦一声,奚华将脚下的一块石头,生生碾成了齑粉。
喜欢他?小白这是在向他表诉衷肠吗?
小白什么都忘了,竟独独没忘记喜欢师尊,可见自幼起,对师尊的执念就颇深。
不过,随随便便就说出口的喜欢,当真是廉价至极,还不如街头三文钱一大捆的白菜。
奚华对此嗤之以鼻,难免带了些嘲弄轻蔑之意:“小白,喜欢二字可不是随便就能轻易吐露。”顿了顿,他的语气更淡,“你不需要喜欢师尊,敬畏足矣。”
他只当小白是他身边摇尾乞怜的狗——不,准确来说,奚华平等地把身边所有人,都当作摇尾乞怜的狗。
平等地厌恶所有人。
牧白正欲再说,江玉书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问:“牧白,你说,这些铜盏里的鲛人油,会不会就是你爹当年宠爱过的鲛人身上,所取下的?”
牧白:“!”
他可是什么都没说,江玉书已经展开了相当丰富的联想,并且进行了指责:“你爹真是好狠一人,连宠爱过的鲛人,都能割其皮肉,取其皮下油脂,当作灯油!竟如此凉薄寡情!”
说完之后,他就用一种很复杂,也很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牧白。
牧白连连摆手,忙道:“我不像爹,我像娘!”
“那更完蛋!”江玉书神色幽幽地说,“我听说你娘也很不简单,曾经提剑追砍你爹十八条街,对你爹找上门的风流债,手段也残忍。修真界给你娘起了个外号——”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神色就更复杂了:“叫黑蜘蛛,你爹叫毒蜈蚣。”
牧白:“……”
所以,他爹毒蜈蚣,他娘黑蜘蛛,生下来的孩子,也不是啥好东西,打小就觊觎师尊美貌,偷师尊亵裤。
天呐!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统子那个二百五,是跟唐僧去西天取经了吗?怎么也不提前跟他说一声?
这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就这种身世背景,奚华不讨厌他,还对他一视同仁,真是难得,太难得了。
“师尊!这里有人!”
林素秋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跟江玉言一左一右,将瘫倒在地道里的人扶了起来,撩起头发一瞧,见同牧白的眉眼,有些许相似,但没牧白长得俊俏,还一身血,便抬头问:“牧师弟,这位是不是你兄长?”
牧白也不知道,他也没见过,才一凑上来,此人就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看见牧白的一刻,又把头转了过去。
牧白:“……”
林素秋道:“我等是玉霄宗的弟子,这位是我师尊,玉霄宗的宗师奚华真君,苍玄风。”
此人听罢,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焕然新生一般,一下子就坐起身来,往奚华身前一扑,道:“原来你就是苍玄风!久仰大名!”
“我牧家满门遭此劫难,父母皆死于尸傀之手,还望真君为我牧家主持公道,找出背后之人,替我牧家报仇雪恨!”
语罢,竟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神色瞬间萎靡许多,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奚华半蹲下身,敷衍地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而后缓缓道:“玉霄宗与牧家庄有些交情,自然会替牧家讨还公道。”
顿了顿,他把手收了回来,“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牧白一怔,立马便知他这个才见面的便宜大哥是要上西天了,赶紧掐掐大腿,准备嚎两嗓子意思意思。
结果他大哥连眼尾的余光都不瞥他,反而还气若游丝地跟奚华说:“我……我不行了,在我临死之前,还有一个请求。”
奚华:“你说。”
“我……我在世间已无旁的牵挂,就……就只有一个年幼的弟弟牧白,还请……请真君看在我惨死的父母情面上,千万……千万,咳咳咳。”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咳血,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
牧白见状便知他这是要临终托孤了,接下来势必是要求奚华,代他好好照顾自己。
鼻子一酸,感动地凑了上前,刚要真情实感地喊一声“大哥”。
哪知他大哥却神来一笔:“千万别管他的死活,让他……自生自灭!”
而后,就彻底撒手人寰了。
奚华:“……”
牧白:“……”
其余人:“嗯……”
场上的气氛,顿时一片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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