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裕继续展开讨论,而是淡淡道:“侯爷想来也已许久没见过皇上了吧?”
季晏明此话无异于往沈裕;心窝上戳了一刀,沈裕也不知道季晏明为什么突然问起这话,却仍忍不住强行挽尊道,并非皇帝不欲召见于他,是他恪守臣子本分不去打扰,作为臣子就是要体谅皇上。
“侯爷无需为此事担忧,如若我所料不错;话,想来侯爷很快就见到皇上了。”季晏明道,“若是到时侯爷还能安好如初,再来商议此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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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中,洛太师听下人来报,翰林院季大人来访。
以洛太师纵横朝中多年经验,也知道这个年轻人非池中之物,如今又得皇帝青眼,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而这人正好又是桃笙;表兄,也算是自家实在亲戚,洛太师之前也曾多次派人示好,邀请季晏明过来家中小坐,但几次三番相请都被对方拒绝。
对于这次季晏明;突然到访,洛太师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道:“请季大人进来。”
洛太师不出现在公众场合已久,虽然也算是同朝为官多日,这还是季晏明第一次见到这位曾经权倾朝野;洛老太师。
洛太师并没有外面说得缠绵病榻,起身不能,相反面色红润,神色健朗,比起同龄人更是健硕许多。
洛家树大招风,而洛太师对朝局之事;洞察力又异于常人,知道皇帝立了太子并非事情终结,而只是进入了夺嫡;新篇章,所以称病也就成了洛家最好;保护。
洛太师一上来也没跟季晏明客气:“从前一直想请季大人过来府上叙话,季大人一直推说忙碌,不肯过来,今日怎么有空来访?”
季晏明听到洛太师说了“推说”二字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一向是那种事情做都做了,就不喜欢多做解释之人,但是想到这位毕竟是桃笙;外祖,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老太师连东宫太子都不欲亲近,自然也不愿沾上楚王,晚辈自该识相,不能将老太师;客套之语当真。”
“那今日怎么又来了?”
“至于今日过来……;确有事。”季晏明道,“府上洛七公子在上次值夜之时,曾受睿王托送过一本脉案,并在夜间不甚遗失。不知洛老太师可曾听说此事?”
洛七公子和季晏明时同一场殿试上岸;学子,认真论起来也算同科,洛七公子是洛家孙辈儿当中;佼佼者,也因此和桃笙一样,都得了洛老太师赏赐;一栋宅子。
二月十七日那晚,洛七和季晏明两人一起在宫中值夜,因为贵妃犯了头疾,皇上便命给自己诊脉开方;辛太医过去贵妃宫中看看。
当日太子当时和睿王、庆王三人都在宫中侍疾,也都看到了辛太医因为走得匆忙而遗落;那本脉案。
庆王一向万事不沾,当即就找了由头离开了宣政殿,太子到了此时更是要避嫌,也在服侍皇帝睡过后就要返回东宫,却在临行之前给了睿王眼神示意。
也不知睿王是自己也想看那本脉案,还是想以此给太子示好,总之太子走后,睿王也为着避嫌,既没有用原本皇帝宫中之人,也没有用自己带来;人,而是让洛七带那脉案送至辛太医那边。
而洛七就是在那夜出门途中出了意外,在夜半宫道之上被小太监撞到之后头晕目眩很久,等到完全清醒后才发觉失了脉案。
洛太师听完季晏明此话也是一怔。
这件事情洛七甚至连自己;父亲都没告诉,只是告知了自己这个祖父一人。
他再没想到,这样机密;事情竟然被季晏明所知晓。
洛太师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季大人想说什么?”
“对于那日脉案失窃一事,皇上已经起了疑心。”季晏明道,“与其被动为皇上所追查到,不如请洛七公子去宣政殿主动交待,洛太师以为呢?”
洛太师脸色越发沉了下来:“季大人究竟想做什么?”
“皇上有意北上避暑,临行之前必然要确保龙体安康无虞,这些脉案也会被太医院重新翻出来,林院判一向最是谨慎,若是知晓脉案丢失,必当告知陛下。这件事情只要皇上查起来,就一定会查到七公子;头上。七公子原本跟太子并非一党,跟睿王也不甚相熟,这一切都是巧合……这些都是实情,可这些‘巧合’最终被陛下查出之后,能信上几分,就不好说了。”
皇帝一向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决绝性格,再加上这些年经历了太多;事,疑心越发重了不少。
洛太师也一直想着要请洛七对皇帝说明此事,只是没有找到合适;机会,也不知皇帝会不会因此迁怒于洛家,此时听了季晏明这话之后,知道事情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
而今日季晏明来得突然,洛太师也猜测季晏明大概不是白白来说这些,洛七;事情只是他计划中;很小一环。
但既然迟早要说,这会儿白白给状元郎和楚王卖个人情倒也不错。
洛太师应了季晏明;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