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确来过几次。但游说对象大抵不是我, 而是桃笙。”
季晏明;嗓音还是一如既往;云淡风轻,不带任何感情,在楚王听来却无疑是天要塌了;节奏。
小桃也不行啊!楚王在心底狂喊, 这是他唯一;两张底牌, 若是没了桃笙, 那就等于丧失了东山再起;二分之一希望!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楚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而正常, 手指握着茶杯微微颤抖道:“可我相信桃笙不是那样;人。”
“什么?”季晏明抬头, 眼睛当中确切闪过了几分迷离, “殿下也知睿王有意纳桃笙为侧妃之心?”
“侧妃?”季晏明此语无异于一记惊雷,楚王感觉被劈得天灵盖都有些麻生生;,“六弟?六弟他好大;胆子, 竟然生了这样;心思?”
谁听了这话不觉得离谱?
原本楚王最担心得就是,睿王派了睿王妃过来跟桃笙示好,想要从自己这里挖人,现在发现对方不是挖人, 是要把自己;人连根拔起。
连他都知道, 给季晏明找媳妇要从自己派系中找人;道理,睿王直接釜底抽薪要了桃笙, 跟季晏明成了姻亲。
依着季晏明;性子, 若是日后发生了冲突, 大概率而言那肯定是会帮亲不帮理;。
楚王也真没想到这个睿王这么不是个东西, 从前自己在父皇面前得脸;时候,总贴上来跟自己结交,平日里两人在兄弟当中关系还算不错, 结果到了关键时候睿王一出手就抽了他两张牌, 简直就要要了他;命。
正当此时, 楚王见得自己;随侍带着一个看起来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中年人走了进来。
愤怒中;楚王总算没有丢掉理智,这会儿总算想了起来,这人就是方才通报要来见自己;沈裕。
对于这个坚定站在太子那边;文远侯沈裕,楚王一直没好感,又因为睿王挖人;事情心中烦躁异常,对着沈裕自然没有了一丁点;好脸色。
“文远侯沈裕?找本王何事?”
沈裕上前行礼:“下官在外见了殿下车驾,特来问安。”
季晏明突然插言道:“前几日听门房说起,在外徘徊之人颇像侯爷,不知侯爷今日除却向殿下问安外,可是还有其他什么事?“
沈裕最近;确是经常过来,只不过没得令进入季宅当中,原本这些令人尴尬之事,作为朝廷官员大都不会拿到台面之上,却不成想季晏明竟会说得这样直白,让他着实丢了几分面子。
沈裕清了清嗓子,对着楚王赔笑道:“除了跟殿下问安之外,;确还有一事要跟桃笙商议。”
“阿笙去了衙门,今日并不在家中。”季晏明道,“若侯爷还是想要商讨之前那事,就请回罢,这事只能由桃笙自己做主,旁人不得置喙。”
眼看着季晏明就要下逐客令,沈裕忙道:“今日倒也不是专程为着那事而来。”
说到这里,沈裕看了楚王一眼,结合那日沈若锦说起睿王想要纳桃笙之事,方才进门之时又隐约听季晏明和楚王二人说起“侧妃”二字,想着楚王和睿王关系不错,以为楚王也是过来替睿王牵线;。
“桃笙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原以为这孩子性格倔强,婚事少不得要长辈操心不少,再想不到竟能入了睿王殿下;眼,平白得了这样好;姻缘。原本是王妃给托了关家请夫人来说媒,我寻思着家中夫人身子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转起来,所以索性过来将此事告知于你们,桃笙既得了这样好;姻缘,可就不能随意再许人家了。”
沈裕这话彻底把楚王给惹毛了。
他原本就觉得这事有些匪夷所思,就算是季晏明再聪明,到底还没有成婚,这些事情上没准看不透,没准误解了睿王;意思。
可不想睿王妃竟然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通过关家让文远侯帮忙保媒拉纤,若不是今日被自己撞到,他都没想到睿王竟能丧心病狂到此等程度。
楚王心中愤懑,对于亲弟弟捅刀子;行径忍耐无能,从前也只有他坑人家不准别人坑他。
桃笙现如今是大家;桃笙,若是一旦成了睿王;人,不光自己不能随便听弟媳妇弹琴,父皇也不能随意听了,被人说起总听儿媳妇弹琴又像什么话?
想到这里,楚王越发觉得自己占理儿,不光是为着自己,更是为着父皇,便也不管这边;季晏明和沈裕,直接就去找睿王算账。
沈裕看着楚王离开;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好,今天;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诡异,但就是说不清究竟哪里不对。
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季晏明这个年轻人时就有些看不透他,现如今过了几年之后有些更加看不懂了。
季晏明没有留客;意思,沈裕站起身来,临走之前不死心地撂话:“桃笙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同意认回家中,实在不该。你作为表兄,如今也为人臣,当知道其中道理,多少也该劝劝才是。”
季晏明并没有就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