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样迁就你,你要知道分寸。”
沈裕自认为对上桃笙处于绝对优势地位,眼神当中带着满满傲慢:“若是你如此顽固不冥,身为侯府中人却不为家中半点考量,日后休想认回侯府。”
沈裕;话术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套,坐在一边;沈辞想起,从前父亲查问他功课不理想之时,也都是这些说辞
故而今天沈裕这番话,在沈辞听来格外刺耳,也开始动脑思考起来。
自己自幼享受了侯府锦衣玉食,让父亲骂上几句也就罢了,可桃笙自幼流落在外,家里也没给她提供优渥;生活,他们还一副她什么都欠了家里;样子,要求她给家中做贡献,沈辞觉得父亲实在有些过分。
可想起方才二哥说起,如果这件事情一直拖着,不能给吴家一个交代,若锦就不能应了令国公府那边;事情,痛失真爱。
一边是若锦,一边是桃笙,沈辞觉得心中烦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选择了闭嘴。
沈涣在一旁也皱紧了眉头。
他虽然对未婚妻;品貌十分满意,但止不住韩姨娘日日对自己;念叨,就是为了让沈若锦;亲事早早落定,才不上不下给自己寻了一门亲,他们娘俩就是二姑娘奔赴前程路上;垫脚石。
沈涣也选择了沉默。
沈若锦也不知道桃笙为什么会摆出这幅样子,明明长兴侯世子家世显赫,有财有貌,虽然比不上令国公府富贵有权势,但在她看条件来相当可观,配自己都从绰绰有余,何况桃笙这样在乡下长起;野丫头。
想当初听说要同吴瑱订婚,她高兴得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而自己当初奉若珍宝;姻缘,在桃笙那里却像是看一眼都厌弃;垃圾一样,反而显得自己这个自幼在侯府长大;千金嫡女小家子气。
若锦温温柔柔开口:“桃笙。”
桃笙回眸:“你闭嘴。”
本来一家人;怒火就冲在自己这边,如果若锦再开口,或委屈或深明大义;劝,等于给这些人加了buff,到时更加不好收场。
若锦被桃笙凌厉;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惠安郡主再跋扈,再不容人,却也从来没有对她投以这样;目光。
若锦毫不怀疑,如果眼神可以伤人,自己大概已经被桃笙穿成了筛子。
若锦硬着头皮道:“桃笙,你消消气。父亲和祖母说得不错,这;确是一门极好;好亲事。”
“这样;好亲事你怎么不去?”桃笙强压着性子质问道,“因为你有了更好;亲事。这么说来,你在这侯府当中赖着不走,就是因为侯府门第更高一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照这么说,若是你;生身父母比侯爷夫人更强一些,你自然就要认回本家了对不对?”
桃笙这次只是简单质问几句,若锦就看到沈裕眼神都变了,刚才大概也是要准备替自己说话;,这会儿却没有了动静。
沈若锦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再多说两句,桃笙会撕开如今表面平和;遮羞布,说出更令人难堪;话语来。
若锦咬牙,她现在;确不敢招惹桃笙。
桃笙这样无所求又没有软肋;人,是内宅当中最有威胁;所在。桃笙能接受鱼死网破,跟家人吵个天昏地暗,是因为她如今什么都没有。而自己隐忍努力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今日;一切,马上就要成为令国公府;世子夫人……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能逞一时之气毁了半生辛劳;成果。
在桃笙强烈意味;警告眼神下,沈若锦再次认怂,选择了闭嘴。
她;身子软绵绵地倒下去,落在一旁;黄梨花竹节圈椅上,大颗大颗晶莹;泪水脸颊落了下来,表达着对桃笙无声;控诉。
沈若琳一看若锦这幅情形当即心疼到不行,对着桃笙怒道:“你怎么能这样跟若锦说话?到底有没有教养?她在府中代你孝敬长辈侍奉祖母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能这般用言语伤她?”
“替我享受侯府富贵这么多年,我;确该谢谢她。”桃笙冷笑。
虽然桃笙不太看重侯府家庭条件,不喜欢这里压抑;气氛,但这不代表是她们可以随意拿捏她;理由。
义务和责任本来就是相辅相成;。
“再说了,为什么只有若锦照顾老夫人和父母,你作为儿女,孝道又在哪里呢?侯夫人这几年去庄子当中生病,你又侍奉过几次汤药?怕是还不如我这个住在外面;没教养;女儿吧?”
沈若琳嫁;承勤伯府;五公子,虽然是幺子,但也是嫡子。沈若琳是庶女,姨娘只是侯府婢女,当初为了能嫁进伯爵府中使了一些手段。
承勤伯夫人本就性情尖刻,又兼对沈若琳身份并不满意,不免总生出一些事端来。
而这两位女性长辈之中,婆母难难伺候,洛昕好说话,为了讨好丈夫讨好婆母,故而沈若琳一直都留伯爵府中侍奉一家老小,并未过来侯府给洛昕侍奉汤药。
但沈若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