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先生最是有能耐,二哥这次能考中其中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功劳,若是你求求父亲,兴许父亲一高兴,也请欧阳先生帮着指导一番,你表兄下次乡试考中的可能也会大大增加。”
桃笙不置可否地轻轻“嗯”了一声。
听沈辞这话的意思,不知道的沈家沈涣已经考中了,她家表哥季晏明落榜了呢。
他们当真是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一无所知。
如今成绩还没出,桃笙觉得这会儿跟沈辞争执这些事情也没有意义,便直接打断道:“如今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等日后张榜之后再打算不迟。”
沈辞觉得桃笙有些不识好人心,自己如此为着她表兄着想,好意提点于她,她却依然还是这样冷淡,连话都不愿多说几句。
幸好自己只是她的弟弟,即便对他冷漠至此,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可若是桃笙对上父亲也是这般态度的话,父亲一定不会同意帮她。
众所周知,科考是很烧钱的,听说他家的琴行生意也很一般,等到季晏明再考几次,家中揭不开锅了,最后倒霉的还是桃笙。
沈若锦立在花荫之下,看着站在廊上交流的桃笙沈辞二人微微皱眉。
桃笙还是往常一样的一脸爱答不理,可沈辞却不同于往常见到桃笙时的处处找茬的样子,一脸热心地跟她说着什么。
她也不知道沈辞这到底是什么性子,从前桃笙对他不搭理的时候,他总是上赶着找不痛快,后来回回撞在桃笙手里回回落败,反而对着桃笙高看了几分,虽然并不亲近,但是言语之间再也不敢冒犯,甚至生了几分讨好心思。
沈若锦不知道后世有个词语叫“慕强”,只是觉得这个弟弟跟当初吵着闹着要维护她的沈辞差别很大,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有些迷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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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樾从书房回到院内,遇上盛装打扮的唐亦芝正要出门,不由对着妻子奇道:“怎么这个时辰了还要出去?”
唐亦芝将手上的锦盒冲着沈樾扬了扬:“近来宝和斋进了一批新的红宝石,掌柜说成色极好,很衬肤色,我就让人采买回来打了两只赤金红宝的手钏,正好我和桃笙一人一个。”
说罢,唐亦芝扬了扬手上金光灿灿的镯子,“这只是给我的,里面的这只是送给她的。”
“不错。”沈樾道,“但你也别只顾着桃笙忘了若锦,都是妹妹,不好厚此薄彼。”
唐亦芝冷哼一声,道:“这买宝石用得是我的嫁妆,做镯子是我母亲找的师傅,自然我和谁好就给谁。你若是想给若锦妹妹也做一对,自己找了人去做便是,何苦又来问我。”
沈樾有些不解道:“两个都是妹妹,若锦性子好,懂礼数,平日里也最是为着家人着想,桃笙性子却实在是孤傲了些……按理说跟你更亲近一些,你却怎么总紧着桃笙?”
“你稀罕若锦妹妹,跟她要好,你自己好就是,也不用拉着旁人。”唐亦芝道,“我跟若锦不投缘,我只喜欢桃笙。”
唐亦芝过来正院之时,桃笙,沈辞和若锦三个正巧一起进来,再加上后来自己和沈樾,跟着沈裕到来的沈涣,正院顷刻之间也热闹了起来。
几人进了正屋后落座,唐亦芝就开始盘算座次。
她都计划得好好的,洛昕和沈裕两个坐在上首,桃笙是客,又得母亲喜欢,自然会坐在母亲身边的位子。
若锦如今是郡主的伴读,轻易不怎么回家,坐在父亲下首倒也合适。
这样一来,沈樾就坐在若锦下首,自己是长嫂,按着次序应该坐到桃笙身边。
谁知沈若锦不按常理出牌,后退了一个位子,把最靠近母亲和父亲的两个位子让了出来。
这样一来,就要序齿排座了。
自己和沈樾坐在最靠近父亲母亲的位置,桃笙会不会选坐在自己这边就不知道了。
唐亦芝觉得,若锦的这些懂事有些时候显得多余和碍事。
可哪知桃笙也并没有顺着若锦的意思走,而是直接选了母亲洛昕身边的位置,沈樾则不知怎么想的,径直坐到了桃笙身边,而此时的唐亦芝失了先机,也只能坐到若锦身边。
唐亦芝怨愤地看了丈夫一眼,一口气还没有出来,就听得沈裕对着众人夸起了沈涣学习用功,科考努力,从小到大都是家中孩子的榜样,从不让他们这些父母长辈操心。
沈裕自信满满的神情语态和沈辞如出一辙,桃笙听得脑袋有些疼,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肩膀,哪知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也被对方看在眼里,沈裕当即点名道:“桃笙,我记得你家表兄也是这次秋闱下场,现下如何了?”
“他只说考得还成。”
沈裕有些不满足于桃笙这个答案,道:“我们涣儿都是名列前茅,最差的一次也考到了二十五的名次,不知你那表兄从前名次如何?”
季晏明素来低调,很少对人提及过自己前三次高调的考试成绩,桃笙也就模棱两可道:“听汤妈妈说,表哥考得还能看得过去,也就比二公子稍稍好点儿,都在前十名之内。”
桃笙的这个答复成功让沈裕闭了嘴,也让几人迅速跳过了这个话题,面对着屋内诡异的沉默环境,沈樾有些不适应,便另起了一个话头道:“昨儿听祖母身边的王妈妈说起,祖母为若锦妹妹寻了一门好亲事,此话当真?”
沈裕今日过来正院也是想同洛昕商议此事,就在三日之前,老夫人家中侄儿帮若锦牵线找了一位夫婿,长兴侯府世子吴瑱。
这吴瑱是皇帝亲封的侯府世子,姐夫是当朝重臣,吴家比沈家发家更早,如今朝中有人,家底丰厚,更重要的是吴瑱父亲长兴侯是太子妃表弟,四舍五入就是外戚,有一步登天的潜质。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