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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1 / 3)

段夫人携他赶到的时候,家主,奴仆婢从,府上的客卿、弟子,以及旁系的公子小姐早已里三圈外三圈地拥堵在庄门前。

苍舒镜御剑而来,似仙落凡尘,风骨凛然地被众人拥簇其中,笑容温雅谦逊。

“我儿。”

段夫人松了夕影的手,疾步向前握上苍舒镜的手言说笑谈。

夕影的手还保持着被牵拽的姿势,僵在原地。

有那么一瞬,夕影不想走过去了,他觉得自己与这个家格格不入,本不该出现一般。

甚至想掉头就走,仓皇落跑。

苍舒镜身上穿的那套白袍与他一模一样。

不对,是他穿了苍舒镜的衣服,对方比他高半个头,难怪这衣服大了好多。

可同样的金线流纱,盛雪白袍,苍舒镜穿起来仙气飘飘,他穿起来不伦不类,他恨不得当场将衣服脱了。

段夫人偏偏在这时转眸看向他,喊了声:“孩子,过来见过你兄长。”

夕影跑不掉了,随着段夫人和苍舒镜的眼落他身上,他感觉那些拥簇的人也朝他看过来。

这些人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好奇打量,私语嘁嘁,有人说他相貌好看,又有人说他长得古怪不像仙门中人,更甚的猜测他们不敢乱说,毕竟家主和段夫人都在,只是私下里挑眉弄眼,哂笑意味便传开了。

就那么光明正大将他当作货品般审视。

夕影低垂眼睫,乖顺地走过去,却因袍摆太长踩了一脚,不慎绊倒。

众目睽睽下,他摔了个五体投地。

他听见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个旁系小姐,那女孩不过七八岁,想什么便说什么,童言无忌,没人怪罪她。

“他怎么摔了个大马趴呀。”

“哈哈,好好笑啊,他怎么一看到镜哥哥连路都走不稳。”

又有年岁稍大一些的少年跟着笑起来,其他人倒没那么明目张胆,却也不由掩唇,眸里多少掺杂了讥讽的意味。

夕影傻了,恨不得这是一场噩梦。

膝盖磕在青砖上很疼,他试了几次要站起来,但那可恶的袍子像在同他作对,他爬起一半,又踩着袍摆摔了下去。

这白袍天生克他一样。

嬉笑声愈发刺耳,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聋了。

一只手抻到他面前,修长漂亮,指腹还有薄茧,夕影晓得那是常年练剑的手。

不等他反应,那双手便掺着他胳膊,将他扶起来。

“是小弟吗?疼不疼?”

声很温柔,和这个人的模样一般无二。

夕影始终没抬眼看他,垂头摇了摇,又轻轻挣开对方的手。

他看见自己衣服弄脏了,白衣一旦脏了就很明显,这一跤摔掉了假面,他露出内里的狼狈。

偏巧苍舒镜今日也穿了一袭白袍。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一个光风霁月,一个卑怯脏污。

“啊,他怎么穿着和镜哥哥一样的衣服啊?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啊对了,东施效颦!”

“不对不对,我觉得这个叫衣冠优孟,他还没说话呢,他要是开口了就叫鸲鹆学舌。”

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刚摔倒时手背上蹭破的伤口,这会儿才渗出血珠。

苍舒镜回头看了眼那几个旁系孩子,嬉笑声顿时止住。

阔别十五载,这是他与苍舒镜第一次相见,也是重新再遇的时刻,却如此狼狈。

他们离的最近的时候是在母亲肚子里,那时候他们都一样,谁也不比谁差。

……

夕影被阿昭搀扶回宣止楼上药休息。

宣止楼是父亲安排给他的住处。

阿昭是母亲遣到他身边的侍从,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比夕影大两岁。

与这府宅的其他奴仆不同,阿昭是苍舒家在凡间捡回来的,许是在这仙门府宅里,他们也算得半个同乡,在阿昭面前,夕影总算不用时刻紧绷着。

阿昭小心翼翼地给他上了药,又说:“夫人交代,晚上有一场家宴,叮嘱您别忘了时辰。”

又道:“您准备换哪件衣裳去?”

那件白袍,他一进屋就剥了丢角落里,新的衣裳还得等裁缝量体才能做出来,若不想穿苍舒镜的衣服,他还得从那堆临安春楼带回的衣服中挑。

他再愚钝,也知道父亲很不喜欢那些艳艳彩彩,花枝招展的衣服。

只能拆开包裹,从最底下拽出一件青衫。

这衣裳是他八岁那年养母还未离世时,给他亲手裁剪的。

也不知是不是预感到什么,养母那年一有空就给他做衣服,将他八到十四岁要穿的衣裳都给做了,甚至想过攒钱送他去私塾读书,若不是她横死,夕影也不会被春楼嬷娘当小倌养成这样。

穿在身上总算没了脂粉气,却短了一截,不合体。

他问了阿昭无数次:“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奇怪?”

阿昭笑着答他:“影少爷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夕影知道阿昭在安慰他,不说他气质,不说是否与这素色衣裳相衬,只一个劲夸他好看。

他也知道他好看,但这种好看是他如今最为厌恶的东西。

是属于春楼小倌的那种好看。

夕影敛了心神,将披散的发梳得一丝不苟,又故意在唇上压了点铅粉,让天生嫣红的唇失色,看起来媚态减了不少。

想了想,又将父亲差人送来的书卷抱上,这才出门。

阿昭说:“影少爷刚回家,不必急着读书。”

夕影顿了一下,说:“我……我只是想多学习学习。”

他说谎了,这些书他翻看过,完全看不懂。

抱着它们不是为了学习,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书卷气重一些,压一压骨子里的卑怯。

他自知自己对仙法一窍不通,比不上兄长,瞧着一无是处,又不能将琵琶声乐当作特长。

父亲下午来宣止楼坐了会儿,乍听他弹琵琶时脸色都变了,说他是仙门公子,又不是靠着奇技淫巧供人取乐的东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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