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究竟是怎么从石头化为人的?师父又是看到了什么确定了那石头便是阿慈?
赫连铮琢磨一通,问道:“当年那位老祖显现出来的剑影是什么样的?”
应怜子道:“这个祖师爷画过一本剑谱。”
赫连铮赶紧追问:“能借我看一眼吗?”
应怜子有些犹豫,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那毕竟是他们琢光派顶级的秘籍,他问:“赫连小道友是知道我们老祖的下落了吗?”
赫连铮点头,道:“是有些消息,但目前还不知要怎么与您说,您能再给我些时间吗?”
“当然,当然。”应怜子点头,他们琢光派众弟子出去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赫连铮只用了一年就有了消息,这已经足够让他惊喜了。
应怜子看向赫连铮的目光里充满赞许和期待,又有些遗憾,这样的好孩子却不是出自他们琢光派,实在可惜了。
他想了想,对赫连铮道:“剑谱的事我要与几位长老商议一下。”
赫连铮恳求道:“请您快一点,拜托了。”
应怜子没有故意为难赫连铮,琢光派的几位长老也不是固执己见的人,听闻此事可能与老祖有关,商量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决定将剑谱借予赫连铮。这千百年来他们琢光派里天赋最高的剑修也只能将这本剑谱练到第五重,不知赫连铮又能修炼至第几重?
赫连铮要离开时,应怜子又主动问了他一句:“不知你师弟现在怎么样了?”
赫连铮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应怜子问他:“怎么了?病得很严重吗?”
赫连铮想到青州小楼里的师父和师弟,眉眼低垂,神色寥落,他对应怜子答道:“此事我以后再与您说吧。”
小楼外面,秋风瑟瑟,秋月微凉,凤玄微抱着石头坐在檐下,一遍又一遍地在上面描绘着同心咒。
赫连铮回来后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将剑谱交于凤玄微,然凤玄微心中只有阿慈,看都不看一眼。
这剑谱与阿慈到底是什么关系?师父不看,那只能他来看了,只是这剑谱极为精妙,赫连铮必须要亲自来练,才能有所领悟,他这段时间一边要照顾师父师弟,一边又要四处奔波去处理各地溢出的魔气,累得不轻,只能忙中找闲练一练那剑谱。
有人坐在树上,观摩了他许久,忽而开口问道:“这是你师父教你的?”
赫连铮吓了一跳,忙收了剑抬头看去,那人一身白衣,风姿清雅,赫连铮知道这是从瀛洲来的仙君,名唤叶问渠,他们还曾一起在酆都清除魔气,稍稍放了心。
叶问渠如今已知道赫连铮是帝君的大徒弟,观他练剑的招式,确实是有几分帝君当年的模样,才有的这一问。
然而赫连铮却道:“不是。”
“你师父没传授过你剑道吗?”叶问渠问。
赫连铮老实答道:“师父只是指点过几招。”
叶问渠更加好奇,问他:“那你可曾见过你师父用剑?”
“师父从不用剑。”赫连铮答。
“那可惜了,”叶问渠从树下飞身而下,他摇着扇子,微微笑了一下,而后感慨说,“若是你有幸能见到他使剑,对你在剑道上的精进定然是大有裨益。”
说罢,他又问:“你师父呢?他没在这里吗?”
赫连铮微微一愣,随后想起在苍雪宫内,师父随手便能召来一册酆都的命簿,他应当也是瀛洲上的仙人。
“师父有些事。”赫连铮低头说道,只是他实在不擅长撒谎,聪明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有事相瞒。
“他是不是出事了?”叶问渠脸色一凛,脸上笑意全都消失,他沉声问道,“你师父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赫连铮犹豫,他有些担心眼前这人会对凤玄微不利,不知自己是否要说。
叶问渠正色道:“此事关乎天下苍生的命运,我没时间与你在这里闲扯,即使你不说,我也总会有办法找到他。”
赫连铮最终还是带着叶问渠一起回到青州,小楼里面,凤玄微正抱着石头低语。
寒冬将近,金色的日光跃下屋檐,洒落一地,他给石头包上红色的鲛纱,又买了许多糖果糕点堆在周围。
叶问渠完全没想过自己再见到帝君时他会是这样一番模样,他从没想过这种半疯半痴,又带着些许卑微讨好的表情会出现在帝君的脸上。
他问身边的赫连铮:“他叫的阿慈是你师弟?”
“是。”
看来尊上是真的很疼爱他这小徒弟。
叶问渠叹道:“他这是入魔了。”
他说完话,蓦地想起那日在紫微宫里自己提起尊上那小徒弟后,尊上的种种怪异表现,叶问渠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他转过头对赫连铮满脸肃穆道:“我现在就回瀛洲去召集众仙友,前来为他护法,或许能将他的心魔压制住片刻。”
到那时候,这一切能不能有转机就要看尊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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