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愈自己。”
“是什么让你的本质产生了怀疑?只有你的养父能做到这一点。”
季南将白贺鸣的脑袋转过来,盯着他的眼睛:
“我提醒过你吗,你的养父其实是个人渣,他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
最隐蔽的事情被戳破了,白贺鸣眼中快速积攒起泪水,眼眶没过几秒便泛出了红。
“差点就包括我的。”季南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如果白贺鸣给出的答案不是季南想要的那个,季南便会使用‘操纵’倒带重来,或者直接操纵他告诉她。
但白贺鸣的反应说明自己猜对了。
“吴邈非那个混蛋瞒着你的,是不是?”
白贺鸣点了点头。
“他伤害你了?”
如果吴邈非真的对白贺鸣动手了,那么恭喜他,他成了季南最讨厌的那类人。
“没关系,我们站在统一战线,把你受到的委屈都告诉我好吗?”
他抹了抹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越想越伤心的样子:
“吴叔叔他……根本不在意我,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工具。”
白贺鸣几乎下句不接上句:
“他根本不在意我的想法,他只是想……只是想杀人。我只是因为记忆力好所以才被选中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杀人?
吴邈非只是想杀人?
这话听起来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尽管只是从一个孩子的口中听说。
一个人想杀人,从正常人的层面来京这就已经很可怕,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监察所的所长。
身居高位,手握权力的人想要杀人,就能可怕了。
“你不知道什么?”季南问他。
“……我不知道那天会死那么多人,我不知道他们会过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栋楼会塌。我闻到血和炸药的味道了,那里面一定死了好多人,死了好多人……”
死很多人,楼塌,血和炸药。
几乎是瞬间,季南就知道白贺鸣在说些什么了,他在指那群疯子,浑身绑着炸药用自杀式袭击摧毁研究所大楼的恐怖分子。
——是教徒们。
吴邈非竟然能跟教徒扯上关系?
他们可是一群纯疯子,就连季南见了也要绕道走的那种。
“你跟……不,吴邈非跟教徒有关系?”
季南掰过白贺鸣的身子让他正视自己。
“教徒?吴叔叔跟教徒有关系,他是教徒那边安插进来的。”
这句话一锤定音。
吴邈非就是教徒安插进来的卧底。
“我跟教徒也有关系。”他又说,“吴叔叔曾经回去过一次,挑选一个孩子作为养子,我因为记忆力出众被选中了,那时候我还小……吴叔以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把我当做普通孩子对待,让我上学,让我去……研究所治病。”
“然后把研究所内部的结构背下来画成一张图,交给他。”
“我以为没事的,真的,我以为没事的,我的父母,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不是疯子……他们不是疯子,他们不会干出这些事。”
白贺鸣哽咽着,不由自主地用指甲扣弄自己的手臂,划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
“这次我看见了,竟然死了这么多人……竟然死了这么多人,这些都是我造成的,都是他让我造成的,我们都是罪人。”
他忽然停止哭泣了。
木然地对季南说:
“季姐,你应该让我冻死在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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