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洛丝·福尔摩斯的武力值约等于0。
作为从小被关在谢林福特,不被允许和任何人对话的天才,她唯一能够保留的东西只有麦考夫在圣诞节那天送她的小提琴。
“和计划的不一样。”耳麦中基安蒂的声音响起,她显然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嗓音变得愤怒又焦躁,“她怎么可能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绕到这里?”
“喂,Gin,要开枪吗?我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一枪把她干掉。”
“华生医生失踪是在昨天傍晚六点,米花4丁目大道的一家商店内,距离这里只隔了一个街区。”
狙击手那边的频道并未被切断,坐在保时捷内的琴酒微眯起眼,没有回答基安蒂的话。
欧洛丝的声音平稳,蓝色的眼瞳因垂下的眼睫而染上几分阴翳。
“他还活着,不是吗?”
“Gin!”基安蒂又喊了一声。
“为什么这么严肃呢?”柔和的嗓音被轻慢地拉长,欧洛丝笑了声,她的笑声随着伞柄里掉落的窃听器一同落下。
瞄准镜后,基安蒂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行动被他们监视了?
不可能,如果知道的话她为什么还会来到这里?
“当然,华生医生还活着。”不等对方做出回答,欧洛丝已经从他的脸上得到了答案。
落到地上的窃听器弹了三下,最后如珠子一般滚入了阴暗的角落。
少女的嗓音如惊雷般炸开。
“毕竟你们需要用他引出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有了咨询侦探的FBI,一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握着枪的手腕被反拧,下一秒,原本倾斜的天平再次倾倒。
贝尔摩德撕下脸上的面具,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用枪指着面前这个被BOSS下令“彻底抹杀”的少女。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小姑娘。”贝尔摩德说。
“公园里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天晚上七点。如果我猜得没错,约翰·华生就被你们藏在这栋大楼的某个密室里。”
欧洛丝无所谓地看了眼自己掉到脚下的枪。
——詹姆斯·莫里亚蒂的作案手法显而易见。
被抹消的受害者的特征,写有“Miss me”的名片。
可惜的是,欧洛丝清楚地知道,如果这真的是吉姆的手笔,躺在那里的应该是约翰·华生。
夏洛克的弱点显而易见,在约翰·华生和有趣的案件间,他永远会坚定地选择约翰·华生。
而约翰·华生的失踪比案件的发生早了一个小时。
吉姆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出错。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受害者只剩下了一个理由——
策划这起事件的主使者想将她引到这里,与夏洛克一起除掉。
“贝尔摩德,杀了她。”几乎是在欧洛丝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琴酒冷静地下达了指令。
直觉使得他在贝尔摩德撕下面具时就调出了之前的录像。
欧洛丝·福尔摩斯甩掉那个警察后饶了两圈,而在一分十八秒的时候,少女的身影与之前有了细微的差别。
对方巧妙地利用了雨天的优势,一把黑色的伞遮住了半张脸。
也就是说,从一分十八秒开始,他们用狙击枪对着的只是欧洛丝的替身而已。
至于这个替身究竟是谁……
“听到了吗,夏洛克?”黑发下,一只耳麦露了出来,欧洛丝隔着这个物件,漫不经心地与夏洛克对话,“你还有五十秒的时间来解救你的小宠物。”
“五十秒?”贝尔摩德退到了窗边,食指搭上扳机。
“犯罪证据。”欧洛丝回答,“你们的脸至今还没有出现在警方的通缉名单上,我想大概是因为你们将每次暗杀都伪装成了意外的缘故。”
“杀掉我,然后引/爆炸弹。”欧洛丝轻笑一声,“多此一举的行为。”
这间废弃房间的门口,一辆玩具卡车缓慢地行驶了进来。
紧接着,卡车上载着的小巧物体发出了红光。
“DX-707。又称作耐性榴弹,只要我们一动就会爆/炸。”
和她当初炸掉整个221B如出一辙,欧洛丝用玩闹般轻快的腔调陈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运气好的话,应该能将你们的炸/弹一起引爆。”
疯子。
几乎是这句话落下的同时,监听着这段对话的所有人脑中都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个形容词。
贝尔摩德勾起唇角:“你真的只有十六岁?”
“年龄只是个数字。”欧洛丝说,“不过上学对我来说真是件无聊又新奇的事。”
贝尔摩德瞄了眼身后的窗户。
这个高度的话,借助爆炸的冲击力,应该可以落到对面的棚顶。
但是,既然这个小姑娘能做到这一步,应该也算到了这一点才对……
贝尔摩德一愣,忽然明白过来欧洛丝这么做的真正意义。
“我的另外一个哥哥,被称为[大英政府]的麦考夫·福尔摩斯,现在应该在我的监管人那里,谈着要把我带回他新打造的谢林福特的事。”欧洛丝无辜地说道,她的蓝眼睛明亮又清澈,说话的口吻却带着恶意,“他似乎断定我只要一出来就会大开杀戒,有意思,为什么我要做那样的事呢?”
伴随着一声枪响,热烈的火光映亮了天空,炽热的温度将雨水也蒸腾。
贝尔摩德在这一瞬跳出了窗户。
可火海中的少女并没有任何要逃的意思,她苍白的裙摆被火舌吞噬,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然后看向自己受伤的手臂。
欧洛丝忽然记起,自己六岁那年也曾经切开过自己的手臂,她用了一把小刀,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只是为了研究所谓的肌肉运动形态。
麦考夫那时惊慌失措地制止了她。
【“什么是痛苦,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