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给膝下年长的孩子们留下一份基业。
何昌逸与左书意则不然,两人在大安已经拥有属于他们的前程与机会,只要他们自己努力上进,未来可期,绝对不适合跟着他们一起出海冒险。
毕竟大安的发展空间,绝对远比海外岛国大,不管是从现实方面,还是从感情方面上考虑,他都更适合留在大安。
两人去临海府时,穿的还是秋装,在定海水师大营的期间,秋装穿着还嫌热。
等到他们回到京城时,已然穿上棉袍与厚披风,回京没几天,就面临着积雪成灾的景象,让左书意忍不住感慨道。
“我要是有杜知府的才华,此刻应当吟诗数首,抒发一下半个月前还在海边挥汗如雨,半个月后却在京中被冻得直打哆嗦的心情与体会。”
何昌逸笑着往炭盘里添几块碳,“我怎么没看到你打哆嗦?”
“夸张、夸张,表哥与沈状元都是读书人,总不能连夸张都不懂吧,不懂就向杜大先生学学,人家在海边看到一只海鸟飞过,张口就是鲲鹏展翼、志在万里,啧啧,那潇洒豪迈的胸怀,真让人敬佩。”
沈卓笑着点头道,“乐贤居士的诗才惊世绝代,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读书人,堪与之相提并论的,书意兄莫要对我们期望太高。”
何昌逸笑着点头,随后又难掩担忧地问道。
“据说京中与附近的府县都遭了雪灾,不知损失情况如何?”
“入冬后,上面就已下达多条政令,要求各地官府要做好防寒应灾的准备,各地纷纷上奏表示会响应朝廷的要求,问题应该不大,京城里虽然损毁了上百间房屋,因京兆府事前安排得当,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门下省的官员早已总结出一条经验,就是上面不在乎房屋之类的损失,最在意的是百姓伤亡。
不管是一年四季中的什么时节,只要宫中一旦接到这类意外伤亡的奏报,他们门下省往往就需直面御书房中的寒冬腊月。
何昌逸搓搓手,满脸欣慰地点头。
“没有出现伤亡就好,上面向来强调,应对天灾人祸,要以预防为主,相关政令年年都会提前颁布,后面还会反复强调,那些地方官员们,早该知道什么时候该提前做好哪方面准备了吧。”
事实上并没有!
这话说完不到十天,他们就敏锐地察觉到部里氛围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因两人已经彻底融入部里,有那消息灵通的同僚没瞒他们,是上面派人暗访,发现文山府存在瞒报雪灾实情现象。
目前还没彻底查清在雪灾中丧命的百姓数字,但已初步查实的,就在十人以上。
即便出了这么大纰漏,文山当地的官员首先想到的也不是帮扶灾百姓,尽量避免灾情的持续恶化,而是一边忙着向朝廷表功,一边忙着封口。
何殊接到暗卫发回的奏报时,竟然不觉得意外,因为这才是常态,若能真的都像奏报中写的那般好看,她这个太子也不用当得这么劳心费力。
只是她仍觉生气,那是文山府,距离京城只有不到二百里的文山府,可以说是在眼皮子底下,那些胆大妄为的官员就敢欺上瞒下。
那些距离上千里乃至数千里的地方,更是让人防不胜防,想到这些,何殊的心中就充满各种无力与暴躁情绪。
可她当下最需考虑的是善后问题,出了这么严重的恶劣事件,何殊肯定不能让这件事善了。
何殊招来沈卓,直接问道,“沈卓,孤本打算让你在门下省多历练两年后,再放出去,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文山府事出突然,孤打算派你去接任通判一职,你意下如何?”
沈卓毫不犹豫地直接应下,“多谢殿下厚意,臣领旨!”
何殊点头道,“你虽外放出京,秀林坊的房子仍可留与你家人租住,不必对此心存顾虑。”
沈卓再次郑重道谢,对他而言,家人留在距离文山府不太远的京城内,有表姐夫妻照应,可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毕竟秀林坊的房子环境清雅,住宿与生活条件都十分便捷,安全方面更不存在问题,他的祖父母都适应得很好。
总让已经年迈的祖父母跟着他到处奔波,不断适应新环境,也不是回事,所以沈卓没有推辞。
得知沈卓被外放到文山府任通判的消息,门下省的众同僚都纷纷向他表示祝贺,表示不舍的同时,也不乏羡慕。
“沈大人真不愧是去岁的状元,入仕不到两年,就已升任六品通判。”
倒也谈不上有嫉妒,毕竟从门下省外放出去的官员中,有的人甚至是直接官升一大阶,被破格提拔重用。
而且这种机会并不少见,这次没轮上自己,没准下次就能轮上,或是等到历练够了,总会轮到,端看他们自身的能力与缺职是否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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