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好半晌终于轻声道:“好。”
因为事情也谈完了,江嘤嘤已经不想再在杨府待下去了,两人便一道回了马车上。扶姞已经在马车边等候多时了,武炎也像来时一样佩着刀断然候在车边,江嘤嘤瞧了他一眼,扶姞恭敬将马车帘子掀开。
大夫人得知两人要走,赶忙带着人相送,武炎客气的让人回去,便驾了马跟上了主子的马车往府邸赶去了。
因为在杨家待了好一段时间,江嘤嘤浑身不舒服,青芜赶紧安排人打水伺候主子沐浴。李燃因为还有事,便没回后院,径自带着武炎回了前院,似乎是因为派出去的乌暨回来了。
暖房里热气蒸腾,青芜拿着衣裳替皇子妃披上,然后躬身系着腰带一边十分嘴甜道:“皇子妃身形真好,明日换了胡服也定然是最合适最好看的那一个,那些夫人女儿家的,哪有一个能抵得上您一根脚指头的!”
典型的恶毒女配狗腿子式拉踩。
一旁的春嬷嬷听得直皱眉,扶姞面无表情,显然已经习惯了。
“胡服都准备好了?”
江嘤嘤坐在圆凳上,慢条斯理的伸出白玉纤长的手,春嬷嬷跪坐在一边的蒲团上替这祖宗敷着指甲。这个时节的凤仙花只有暖房里才有,是极为难得的。
青芜十分殷切道:“自然早都准备好了,特意用上好的金丝暖香薰过了两日,每次都薰足了两个时辰。皇子妃要去好几日,一共准备了十套胡服,还有十套袄裙,这大的小的都准备妥当了,皇子妃放心。”
“就是皇子妃此去要好些时候,光带扶姞一人定然是不够的。”青芜语气中充满了试探,还有些小心翼翼,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哽咽道,“奴婢一向道这些时日都见不到皇子妃,便觉得难以忍受得紧……”
说了半天,原来是想要一同去围猎。
江嘤嘤有些时候见不得青芜也觉得无聊得紧,她坐正了身子,一想到这两日可有好戏要看了,兴致便又高了些。
到时候如青芜这样好用的婢子,肯定不能缺席。
于是江嘤嘤一挥手,十分大方的便满足了她的愿望,青芜顿时大松了口气,感激涕零。被冷落了这些时日,主子终于肯终用她了!
扶姞给祖宗擦着头发,向青芜投去淡漠的一瞥,又恨快收回视线。一想到围猎还要跟着人一道伺候在皇子妃身侧,她就一阵心梗。
冬日天黑的早,晚间的时候江嘤嘤披着狐裘,让人在临水的后院摆上了软塌,塌上放着橘子和糖糕茶水。
从正房后延伸的地方有一条特别好看的长廊,长廊下方是绿树灌木丛生,假山石阶错落有致,即便是这个时节也是郁郁葱葱的。再往下就是浅青色的湖面,碧波荡漾格外好看。
漆红的琉璃瓦下挂着一排好看的琉璃宫灯,将整条长廊点缀,一直延伸到湖面。
江嘤嘤靠在软塌上,欣赏着湖面美景,因为是夜晚,湖面呈十分漂亮的黑色,就如一块巨大的黑色镜子,将天上的星月映在其中。
靠在软枕上,她将桌上的橘子推向了旁侧的李燃,催促他快些剥。
两人之间横着一块小桌,李燃倒是十分顺从的剥着橘子,他甚少会做这样的事,但是如今做起来却也觉得容易得很。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指节很利落的将那一层果皮剥落,露出里面颜色鲜亮汁水饱满的果肉来。
江嘤嘤还在旁边提醒他要将白色的瓤也去掉,她盘腿而坐,欣赏着李燃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还算满意。
李燃如墨修长的眉眼沉寂,鸦羽般的长睫微敛,借着宫灯的光亮在他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来。
他身上还披着鸦青色麒麟纹宽袍,玄色勾金的衣襟微敞开,露出里一层白色。
坏东西今晚变得有些奇怪,有一种压抑着的兴致,眉眼也舒展开了,但是神经却是紧绷着的。
等将一块橘子剥好,他便送到了江嘤嘤面前的白瓷碟中。
江嘤嘤盘着腿兴高采烈的与他说这话,是明日狩猎之事,距离她上一次骑马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了,围猎这种事情,她并没有参与过,但是还是十分好奇的。
她不知狩猎时候都有些什么东西,但是像兔子鹿还有野猪这些,定然是齐全的。等到打猎回来,还可以架火,吃上亲自烤上的鹿肉。
说着说着,江嘤嘤就想起了东宫主角团那边的好戏,遂坐正了身子,用一种神秘的语气道:“如今太子宫中可算是热闹,也不知这次太子会带谁去。”
李燃剥着橘子的动作便是一顿,漆黑眸子古怪看向了江嘤嘤,见她眼底只有戏谑好笑之色,顿了顿还是没说。
太子带谁围猎又有什么关系呢,左右这次之后,便没有太子了。
江嘤嘤却偏要拉着他打赌,笑眯眯道:“要不咱们猜一猜,看谁猜得准?”
正好可以试一试,能否用这种办法逃避规则,将剧情得到的认知说出来。
李燃对李恒后宅那点事并不感兴趣,他将手中剥好的最后一颗橘子放到了江嘤嘤面前的白瓷碟中,这样卑微的事情,他做的行云流水动作中还透着一股子矜贵。
他抬眼瞧着江嘤嘤兴致勃勃的样子,也被她感染了几分,翘唇悠悠道:“便是他将人都带去又如何,也并非是什么稀罕事。”
最好李恒将太子妃与两个侧妃都带过去,到时候他也能去陛下面前参他一本。
江嘤嘤一眼就看透了,这坏东西在打什么主意,哼哼一声与他道:“我猜太子妃和那位卓侧妃。”
竟然说出来了,看来这规则也不准了。
李燃沉吟一声,摇了摇头:“太子只会带太子妃一人。”
江嘤嘤心道你猜错了,顿时兴致勃勃的到:“可要来些赌注?”
心底已经开始盘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