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伞来到擂钵街, 钟离月熟门熟路的推开某诊所大门,收伞走进去。锈迹斑斑卷帘门被半拉下, 隔离门外光线的同时也挡住暗处看向这边的视线。
诊所的白炽灯似乎有些接触不良, 发出滋滋声响。明亮惨白的灯光下,屋内的所有物品一览无余。钟离月把伞放到门口的塑料桶内,回身扫了眼屋里的几个人, 而后径直走向办公桌前空留的位置。
坐下后, 他目光平静地直视办公桌后的森鸥外,声音淡淡地说:“森医生约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昨天晚上临睡前, 钟离月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邀约他明天下午前往擂钵街诊所。虽然没有发件人的名字,但在看到目的地他就猜到了发邮件的人和森鸥外有关。
促使他决定赴约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森鸥外目前已经搭上港口Mafia这条大船、不肯离开横滨的魏尔伦跟森鸥外有所联系,再比如森鸥外搭上港口Mafia是尾崎红叶牵桥搭线等等。
港口Mafia的首领从上次传出病重消息,再被擂钵街黑医救治稳定病情后就一直没有其他消息。
这些线索在脑海中被放在一起, 联想起来钟离月很自然地就推测出了最近即将发生一件大事。
只是他知道归知道,但对森鸥外邀约他的目的却有些不清楚。既然不清楚而钟离月也有些好奇, 所以就同意这次邀约并且十分准时的来到了这里。
森鸥外双手撑着桌面, 饶有趣味的扫了眼门口放伞的白色橡胶桶, 状似无奈地对他说道:“很抱歉下雨天还请你来一趟。”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有件事和你有些关系,我想作为朋友应该告诉你一声。”
钟离月往后靠了靠, 右手放在椅子扶手上, 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虽然他对话里的“朋友”二字有不同看法,但看在前面半句话的意思上没有出声打断。
森鸥外略有些苦恼地继续:“月君应该知道港口Mafia吧?毕竟那五栋黑色大楼都快成为横滨港的标志性建筑了。前段时间港口首领病重, 看过许多医生都没有治疗办法。而我的资料不知道怎么递到了那位首领面前, 他们派人请我和爱丽丝去为那位首领治病, 最后我也的确稳住了对方的病情成为了那位的私人医生。”
“因为这个身份的原因,一些情报和行动我多少知道一些。”白大褂医生顿了顿,抬头看钟离月说:“而在昨天病情有所好转的首领心血来潮外出,回来后却大发雷霆又病倒了。在昏迷之前,首领给港口众人下了一则命令——找出横滨所有红头发的男孩杀死。”
头发略有些长的医生双眸深邃的看着他吐字清晰缓慢地说:“我记得月君家里有个孩子是红头发吧?”
十字街,漩涡咖啡厅。
魏尔伦抬起帽檐露出一双大海般的蓝色眼睛,他神色冷淡地瞥了眼面前拦下自己的人,声音冷冽:“这位女士,请你让开——”
加藤寻还记得上次对方来的时候,把咖啡厅闹的一片狼藉,最后还是店长出面才制止住了。而现在钟离月不在咖啡厅,对方又一次上门找麻烦,急的加藤寻只想立马打电话通知店长。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稳住对方:“先生,你是有事要找中也吗?”
上次的事情的后续加藤寻也多少知道一些,更别说魏尔伦和中也相似的外貌和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虽然她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但从上次的后续来看,店长大概是不不太欢迎对方的。
而坐在卡座的五人组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后,观望了片刻随后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坐在过道旁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起身走了过去。
“6号卡座要两杯柠檬水。”萩原研二走上前直接站在两人中间,他把他们隔开,然后面对加藤寻模样温柔眼中带笑的说道。
松田阵平伸手揽住疑似找事的外国友人,勾着对方脖子把人往门口带了几步。他看了眼萩那边的情况,转头对带着帽子穿着打扮十分讲究的魏尔伦言语暗藏威胁地说:“知道最近的警察本部在哪儿吗?”
被解围的加藤寻朝面前的萩原研二感激的道了声谢,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门口的松田阵平和魏尔伦,随后回到点餐台后开始制作柠檬水。
她瞄了眼暂时被缠住的魏尔伦,拿起柜台上的手机给钟离月发了一条短信。
魏尔伦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拦下,心里的那点耐心已经快要消失殆尽。只是因为还记得上次找上咖啡厅被钟离月武力镇压,被扔到一处莫名的地方经历了几十次幻境的警告,所以才忍耐住没有立马发作。
但被人以这种方式进行威胁还是第一次,他抖下对方揽着自己的手臂,浑身气质越发冷厉。他斜睨了眼面前头发微卷的黑发青年,语气不耐嘲讽道:“这位先生,我想你如果想要问路的话,那应该找错人了。”
扔下这句话讥讽的话语,魏尔伦没有想要再跟对方交流的欲望,直接无视了对方径直走到点餐台前,伸手敲了敲玻璃柜台。
他刚想开口就看到中也和另外一个住在钟离月家的黑发少年从后面走了出来。
魏尔伦看到弟弟止住了想要说出的话语,抬脚朝中也走去:“中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把中也叫出来的乱步看了魏尔伦一眼,抬手拍了拍中也的肩膀,在对方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怂了下肩,然后十分识相的走到一旁把地方留给他们。
另外一边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看得出金发男人对那个赭发少年的语气十分亲切。于是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挑了下眉,走到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