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
神宫寺奏感受到胳膊下的身体肌肉颤动,即将挣脱控制,转头说道:“对了,虽然宿傩确实被你刺痛了灵魂,但这点损伤很快就会修复。”
他给对方喂的那些血可不是摆设,不仅能在垂危时护住性命,还能修补灵魂。
不知眼前这个人有没有了解过这一点。
“殿下,他就交给我处理……”羂索刚走上前两步,就被无形的力量掀翻,怔愣地倒在地上望着神宫寺奏。
整个过程,对方都没有施舍他一个眼神。
男人见到这一幕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实在令人意外。”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能推辞。”
只是对方的话让他有些失望,如果螭器刺痛的灵魂还能被对方修复,也就是说即使刺中了神宫寺奏也并不会达到预计效果。
看着银发青年游刃有余的模样,男人暗暗在心里嘁了一声。
“螭。”男人唤了一声,和服少女便化作他手中的锡杖,杖头的锡环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锡杖被男人稳稳地拿在手里,锐利的杖尖直指神宫寺奏,随时都会刺向他。
神宫寺奏不紧不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却感觉宿傩的身体动得愈发剧烈,好似即将冲出牢笼的猛兽。
他还没来得及催促男人动作快点,就别一股力道禁锢,转瞬被恢复了行动力的宿傩抱着远离了男人。
“你就这么想死?”宿傩高大的身躯微微躬起,将只到自己下巴位置的青年挡的严严实实,说着扭过头看向男人,猩红的眼眸中满是狠戾的杀意。
男人收回锡杖耸耸肩,“这可是神子的要求,我只是满足他一下而已,况且他是凤凰神子,就算被刺伤了也能涅槃重生。”
他转念一想,或许活着才是对神宫寺奏的折磨,毕竟对方几乎没有表现出求生欲。
那他若是真的抹消了神宫寺奏的存在,岂不是在帮他完成心愿?
宿傩哪里管会不会涅槃重生,只要是对神宫寺奏造成了伤害的人,他都要亲手碾碎。
将神宫寺奏放下,宿傩抬起手就发动了术式,连续的斩击把男人逼得连连后退,躲不过的都被锡杖挡下。
“不得不说有些咒术师真是作弊呢。”男人还有余裕感慨。
他身为一个术师,只能拿黄泉之语控制妖怪给神器赐名,稍微控制一下人类,攻击手段也很简单,哪有咒术师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术式。
宿傩把他赶到一定距离之外后,双手掐诀准备展开领域,就不信落入范围中的男人也能挡住。
“等等——”
夜斗突然冲了过来,张开手臂拦在男人身前,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对方。
“领域……”宿傩早就看这个白痴神明不爽了,就算对方挡在那里,也只是单纯地被他的斩击一同剁碎罢了。
夜斗见状瞳孔骤缩,身体害怕地绷紧,却始终没有选择逃开。
就在领域降临的前一秒,一只手从后面按住了宿傩的肩,让后者声音停滞。
“差不多可以了,你杀不死他的,白费力气。”神宫寺奏看着为父亲挺身而出的夜斗,也知道如果父亲真的死了,诞生于对方祈愿的夜斗也会消失。
只是宿傩的领域并不是闭合的,若擅自发动把他的宅邸毁坏了,最终受到损失只有他一人。
神宫寺奏想想就憋闷,他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还要为别人的怒火买单。
宿傩不情不愿地停手,眼神不善地看向维护男人的夜斗,“既然你选择了这么做,就是站在了神宫寺和我的对立面,以后千万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看见一次揍一次。”
“……神宫寺,父亲曾经对你做的事,我一直都过意不去,也不会轻易原谅他。”夜斗垂下手臂,眼中闪烁着歉意却不敢直视神宫寺奏,“但他终究是创造了我的父亲,我不能……”
“对不起。”
男人在夜斗身后理了理衣服,瞥向他的眼神似乎满溢着感动,却又像是在嘲弄对方的举动。
“为什么要道歉?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会因此动怒。”神宫寺奏不想听他道歉,“是你自作多情,擅自揣摩我的心思。”
“……”过去神宫寺奏也是这么说的,夜斗眨了眨眼,顿时更加无法释怀。
之前分明因为他的父亲被人们的怨念影响,自称是睚眦必报的人,却把这段伤害轻飘飘抛开。
看着神宫寺奏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夜斗莫名感到心神慌乱,想要再说些什么,声音却堵在了嗓子眼。
“夜卜,你能来救父亲,我很欣慰哦。”黑发男人在他身后说道。
“……你若是再做出这种事,我不会管你。”夜斗压抑着激烈的情绪,声音干涩。
“他曾经差点杀了你,父亲是心疼你才想要让他体验同样的感受,你在他待了一段时间心就不向着我了,整日在外流浪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就怀疑是他对你说了什么误导了你。”
“夜卜,你回到我身边吧。”
听着男人的话,夜斗头埋得更低,最终还是狠下心离开了对方。
“不论你有着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再回去了。”
“……”
男人看着夜斗瞬身离去的背影,闭上眼挠了挠头,“这孩子的叛逆期真难搞啊,还是螭最乖,你继续跟着他,软磨硬泡也要把他劝回来。”
“是,父亲。”
独自离开了神宫寺宅邸,男人回头望了眼与宅邸方位相对的神社,神树高大繁茂的树冠分外显眼。
“一心向死的不死神明……吗?”
……
即使阻止了宿傩使用领域,但屋舍还是遭到了牵连,神宫寺奏眯起眼看向始作俑者。
“啧,知道了,我会负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