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末洗漱完穿戴整齐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 能隐约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尽量避着他,说话时也鲜少对视,显然都因为刚那一幕不好意思。
对此沈末只能装没看见, 没有别的办法。
何嘉和谢直还有工作要忙,他们放下水果聊了会儿天就走了。越竹茜也是趁休息时间从剧组跑出来的, 待不了太久, 临走前她对沈末眨了眨眼睛, 小声问:“所以沈教授现在和我哥已经在一起了嘛!”
沈末扶了扶眼镜,故作淡定:“算是吧。”
昨晚聊到半夜,该说的都说了, 两人如今皆已心意相通, 默契将彼此当成生命中唯一的另一半。
“那这么说,”越竹茜嘻嘻一笑:“你以后就是我嫂子啦!太好了,等拍完戏回来我们一定要吃顿大餐庆祝。”
再一次听到嫂子这个称呼, 沈末比上次更容易接受, 浅笑着应下了, 不过同时心里也纳闷, 怎么就没人叫越衡川嫂子?
沈末把越竹茜送上车, 回病房时在走廊看到了耿启华。
“你站这做什么,怎么不进去?”沈末问。
耿启华摊手:“出来抽根烟。”
沈末走过去, 左右看了看,低声说:“正好我有话问你。”
耿启华扬眉:“问啊。”
“你们今早在外面,真能听到我们在说什么?”
耿启华拍拍沈末的肩,憋着笑:“其实不注意的话也听不清,但越衡川他爸妈妹妹都静悄悄的不说话, 他那个哥们也在竖着耳朵听, 我跟研究所那位又不熟, 说不上话,所以就都差不多听全了。”
沈末扶额:“这也太丢人了。”
耿启华朝他挤眉弄眼:“其实还好,都是成年人,懂。”
沈末一头黑线:“差不多行了。”
耿启华笑够了也不再闹,转而正色问:“所以越衡川到底怎么受伤的?”
这件事沈末实在不想多回忆一遍,就三言两语概括了下。
虽然沈末省去了很多,耿启华还是能听出来其中的凶险,明白越衡川这次是真的命悬一线。他叹了口气,安慰:“人既然都救回来了,就别再想那么多,好好珍惜当下。”
沈末神色一顿,他缓慢说:“嗯,我心里有数,不过我有个问题,”他看着耿启华:“你看到我跟他这样怎么不惊讶?”
耿启华:“……”
沈末睨着他:“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
耿启华眼神有些闪躲:“谁说我不惊讶,今早在门外都惊讶过了。”
沈末不信:“说实话。”
耿启华投降:“好吧,其实在芷情区那几晚我知道他半夜会去沙发跟你挤一起,但那时候小蓝没找到气氛有些凝重,所以我就没提。”
沈末眉毛抽了抽,忐忑问:“那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他可还记得越衡川有好几次要摸他的小腹,张口闭口孩子的,耿启华该不会也知道他怀孕了吧?
不过沈末明显低估了男性怀孕的可信性,只见耿启华一脸揶揄笑着说:“是听了一点。不过沈末啊,我是真没发现,你这么死板纯情的一个人居然那么会玩,还跟越衡川玩生孩子小游戏,你知道当越衡川说能感觉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在动的时候我有多想笑吗哈哈哈。”
沈末压了压唇角,等耿启华笑够了面无表情问:“如果我是真怀了呢。”
耿启华根本觉得没可能,他调侃说:“如果真怀了,你到时坐月子的时候我来伺候你!”
沈末:“……”这傻缺。
两天后。
按照计划,沈末今晚决定给越衡川擦擦身体,可等热水打好毛巾浸湿一切准备就绪时,越衡川却握住沈末的手迟疑道:“要不还是请护工吧。”
沈末:“没有护工,只有我。”
见沈末态度强硬,越衡川只得松手,低声说:“那你别后悔。”
沈末大手一挥揭开被子:“擦个身体而已有什么好后悔的?”
五分钟后,沈末盯着眼皮子底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衡小川僵在了原地,呆呆拿着毛巾,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事已至此,越衡川索性厚着脸皮笑吟吟问:“如何,满意嘛?”
沈末眼睛瞪圆:“满意什么?”
衡小川大剌剌晃了晃脑袋,仿佛是在说:当然是我呀~
沈末深吸一口气后退两步,用批判的眼神俯视越衡川:“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能?”
越衡川挂起无辜脸:“末末教授,我是胸口中枪,不是那里中枪。而且作为一个成年男性的基本功能安然无恙,两颗肾完好无损,怎么就不能了?”
沈末一阵肉麻:“别那样叫我。”
越衡川贴心道:“不喜欢啊,那末末宝贝好不好,这个似乎更亲密一点。”
沈末见越衡川在存心调戏他,绷着一张脸不再理会。都是男人,谁还没有呢。
于是沈末重振旗鼓,手脚利索干完活,正要给他穿衣服,手里动作却是一顿,纠结两秒问:“你难受吗?”
越衡川听懂了沈末的意思,他吸了吸鼻子:“还好,你盖住就行,等它自己慢慢消下去,或者找页纸让我给你画张画会好很多。”
沈末微愣:“画画?这有用么?”
越衡川得意一笑:“别人不知道,但对我有用,亲测有效。”
“所以,”沈末不可思议:“那些画都是你在……的时候画的?”
越衡川轻咳两声:“差不多吧。”
室内空气静了静,沈末垂着眼睫良久没出声。
越衡川关心问:“怎么了?”
沈末抬眸看他,接着在越衡川惊诧的目光中上床跪伏在他腿侧,舔了下嘴唇小声说:“我来帮你吧。”
话落,沈末就准备低头,可越衡川见状一惊,连胸口上的伤都不顾了,挣扎着要起身阻止沈末:“别别别,嘶——”
越衡川不慎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