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乔迁, 最后却落得太子和大阿哥痛哭,皇上黑脸离开的局面。
乌拉那拉氏忐忑又庆幸:“谢天谢地, 谢谢姨母。”
“可不?”胤禛笑:“亏了姨母对大嫂面授机宜, 误打误撞的让大哥这一阵子戒了酒。又思虑周全,提议将酒换成价格低些、酒劲儿小些的。太子再醉得重些,大哥少些忍性, 两人当场闹起来。可就不但得毁了咱们的乔迁宴, 还得把咱们坑成池鱼了。”
嗯嗯。
谁说不是?
乌拉那拉氏赞同脸点头,言说姨母真真为他们夫妻付出良多。以往他们在宫中, 往来诸多不便。如今开府建牙, 自己当家作主了, 可得跟姨母她们多多来往。
“福晋所言即是, 不过来日方长。今儿不早了, 咱们还是早些休息。”
胤禛垂眸,耳尖有些微红。
但到底还是勇敢地拉过乌拉那拉氏的手, 说要带她一道往正院正房,他们以后的新卧房。
乌拉那拉氏眉眼含笑, 很聪明地没在这个时候大煞风景, 问句爷不住前院么?
而是微微点头:“如此, 就有劳爷了!”
“好说好说。”
胤禛轻牵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跟她介绍府上各处细节。说说笑笑间, 便到了正院门口。
一众宫女齐刷刷福身:“给主子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胤禛随意摆手:“都下去吧。”
“嗻。”
所有人等鱼贯而出, 连苏培盛都远远的站在了廊下。保证既给主子们留下足够私密空间, 又不会听不到主子吩咐。
如此, 胤禛轻轻推开房门, 让乌拉那拉氏瞧见这满屋子耀眼的红。
四处都贴着大红双喜字, 窗子上都贴着红色喜鹊登梅窗花。床顶挂着大红百子千孙帐幔,床上铺着红色缎子面龙凤呈祥被。
桌案上头,还赫然点着龙凤花烛。
“爷,这是……”乌拉那拉氏眨眼,眸光中满是惊疑地看着自家夫君。
胤禛俊脸红透:“这事爷令人特别准备,给咱们婉婉补上的洞房花烛夜。从此你我夫妻有名有实,跟姨母那印章上所言的一样夫妻和顺,福寿绵长。”
“嗯。”乌拉那拉氏重重点头:“妾身都听爷的。”
烛影摇晃,月光朦胧。大婚都已经第五个年头的小夫妻,终于补上迟到数年的新婚夜。
小夫妻恩爱情浓,努力忽略那些许瑕疵,将他们的乔迁日画上个圆满又甜蜜的信号。大阿哥府上,胤禔却只抱着自家福晋,哭成二十多岁的孩子。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不管太子犯了天大的错,只要一哭一跪,一提起过世的皇后娘娘。皇阿玛的英明神武就全都见了鬼,心眼偏到胳肢窝。如此诛心之言,却只勒令他道歉,只让他下不为例。却彻查了所谓流言,且眼神之间满是对爷防备。太子所谓的怀疑,到皇阿玛这却恨不得立即给爷定案般……”
呵呵。
胤禔苦笑,都是一样的儿子,何以偏心至此?
何以偏心至此啊!
嫡庶二字就那么重要吗?分明皇阿玛自己也是个庶出。
若他自卑于身世,格外看重嫡子,那当初又何必生他这个庶长子?
伊尔根觉罗氏泪光闪烁,无限心疼地抱着自家爷:“是妾身不争气,让爷跟着受累了。此番妾身好生调养身体,一定给爷生个白白胖胖的嫡子。”
“嗯嗯,生嫡子。”胤禔含泪点头:“爷吃够了庶长子的苦,再不让自家儿子走自己当年的路。福晋莫自责,咱们只是子女缘分不够。等缘分来了,会有许许多多的嫡子,会有的……”
淑宁为防打扰天家父子天伦,早早便识趣告辞。
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种种。
她这会子正似笑非笑勾唇,瞧着排排站的四小只:“行啊,翅膀长硬了啊!价值四千多两白银的东西,说送就送,说转就转?连支会我跟你们阿玛一声都不肯,可见胆大包天。”
“就是就是。”阿灵阿忙不迭敲边鼓:“一个表哥乔迁你们就倾囊相送,回头我跟你们额娘生辰呢?你们要不要合计合计,直接送个七百七十两的?”
这高昂额度一出,虎宵直接就哭了:“不是儿子舍不得送给阿玛和额娘,而是,而是儿子已经没有金锞子了。不但没有,还欠了许许多多债……”
虽然淑宁对四个孩子一视同仁,一应待遇上都是一式四份。
可架不住虎宵爱吃啊!
那点子月银拿到手里,不到半个月稳得花得干干净净。这蹭一点,那蹭一点,勤往宫中或者寿喜堂请请安地用小甜嘴换赏赐。
平时日子倒也过得下去,可一出分子钱傻了眼。只有几个金锁、金镯子可以拿出来融一融。
一百一十一两只堪堪凑了一半,剩下的都是找哥哥们签的欠条。
小小年纪就已经背负了五十几两黄金巨债的他这几日忧思难眠,小胖脸都有些愁瘦了。
再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遭的淑宁郑重伸手,赶紧讨过欠条仔细瞧了瞧。
好家伙!
写的还规规矩矩,有金额、有还款日期的,还有利息的。
淑宁冷脸:“说说看,这是谁的主意?”
虎威举手:“额娘,这个事是虎圆提出的。因为虎宵也想为四阿哥的乔迁礼出一份力,加上他始终也没攒下什么银子。儿子想着借此机会,锻炼锻炼他。所以虎圆提出时,儿子也没有反对。”
被点名的虎圆眨了眨眼:“额娘,您说过的,亲兄弟明算账,而且救急不救穷。虎宵每次都把月银花光,然后四处耍赖。儿子曾经几度劝过他,但是效果甚微。所以,儿子想借此机会好好教教他。有还款日期他才紧迫,有利息他才更焦急对不对?”
“这几日虎宵都没有睡好,明显是在担心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