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落雁一脸欢喜:“你是当家的,你说了算。”
刘慧撇撇嘴道:“家里都有台空调了,还买干啥?那东西就是电老虎!洗衣机就更不用说了,既费水又费电,还洗不干净,买回来当摆设?”
不等吴远解释,媳妇不乐意了:“妈,你看看你!吴远花那么多钱,还不是为了你女儿轻松点?”
“好好好,懒得管你们。”
“本来也不要你管。”
娘俩话赶话的,本来就没个把门的。
等到杨落雁脱口而出,吴远想堵都来不及了。
刘慧一拧身,直接走了。
吴远怒了下嘴,轻声道:“还不快去哄哄?”
杨落雁吐了吐香舌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也没那么意思。”
“那更得马上说清楚,别留着芥蒂。”
杨落雁合上本子,直起身来,又有些犯愁:“这可怎么说?”
“就说咱们给妈在楼上专门留了个房间,妈想啥时候去住,就啥时候去住。”
“真的?”
吴远点头道:“等你们搬回去,我就要动身去上海一趟。这一趟可能会有点久,你跟前没个人帮忙不行。再说就算没这个由头,你们亲娘俩的,什么话不能说,撒个娇不就完了嘛。”
“这次又去做什么,要这么久?”
“一是去准备把股票套现,二是想去趟条别的赚钱路子……不是,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去哄哄妈,再晚可就不好哄了。”
一说要再度分别。
两口子就觉着日子过得飞快。
即便是杨落雁每天都会回新家陪陪吴远,也抓不住这时光的脚步。
转眼到了20号。
县百货公司把一台春兰柜机,两台春兰挂机送来了,顺便送来了小天鹅双桶半自动洗衣机。
春兰柜机直接安装在楼下的客厅,直通餐厅。
两台小挂机分别安装在楼上两间有人住的卧室里,一个是给苗苗的,一个是给刘慧留的。
总不能媳妇漂亮话说出去了,刘慧过来一看,就她那屋不装空调。
摆摆样子也得装。
至于洗衣机,直接放在一楼的洗手间里。
让宽敞的洗手间,显得不那么空旷。
再加上这几天陆续从厂里直接搬过来的两套沙发,和两张床,全齐活了。
剩下就留给媳妇搬回来,抽空倒饰了。
像是客厅的照片墙,杨落雁已经趁这几晚上过来,挂了不少上去。
错落有致,满眼温馨。
刚装完空调和洗衣机,蔺苗苗当晚就过来了。
一进门。
虽然没装什么华丽夸张的灯具,但足够的日光灯依旧把小楼照的灯火通明。
加上锃亮的地砖,白皙的墙面……
咦,这还有面相片墙。
蔺苗苗立刻就被吸引过去,结果打眼一看,立刻气鼓鼓地道:“这上面为什么没我的照片?”
“想挂自己挂,谁拦着你了?”
于是一整晚,蔺苗苗都在杨落雁的基础上,琢磨着怎么把自己的照片揉进去。
既要显眼,又不能突兀到让人看出她不是这家人。
自欺欺人,破小孩一个。
吴远都没眼看,自顾自拎着一壶茶,上到车库顶的露台。
吹着微风,沐浴着漫天的星光。
要不是偶尔有些母蚊子来骚扰,这就是他前世憧憬中完美的退休生活了。
老婆,孩子,小洋楼。
一壶茶喝完。
就见蔺苗苗跨上车子匆匆走了,临走还丢下一句:“老舅,我明天就搬回来陪你。”
“多稀罕!”
蔺苗苗一走,吴远提着茶壶下了露台,锁了大门,进了房间,空调一开。
开始靠在床头研究这半月来的电真空价格曲线。
其实也没什么好研究的。
这半月来虽然涨得不多,但一直断断续续在涨。
即便是在240块时进货的江静,现在抛了都有得赚。
不过吴远还在等。
转眼到了29号,天刚蒙蒙亮。
吴远就带着娘仨以及一众行李家伙事,回新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搬趟新家,还要趁天没亮,跟鬼子进村似的。
但村里人有这风俗,他也就入村随俗了。
尤其是他现在家大业大的,想不讲究随便点,老支书都不乐意。
多少有点封建迷信了。
不过随他们去吧。
东西搬到家,天还没亮。
鞭炮就先不放了,省得扰民。
杨落雁忙着把厨房里的小米缸装满,又开始张罗包汤圆,烧开水。
可给她忙得,煞有介事的。
就这她还有工夫,把衣服行李,全都收拾挂在柜子里。
吴远一个回笼觉醒来,就见小楼里里外外,新上加新了。
只等着他拿着鞭炮出门去放。
五千响的大地红,噼里啪啦地响完。
一家人吹着吊扇,各捧着一碗汤圆,开始了入宅的第一顿饭。
吃完汤圆。
蔺苗苗行色匆匆,涂了口红,还不忘亲小江和玥玥两下。
一扭头却问吴远:“老舅,今天下午我提前回来帮舅妈准备晚宴,能不能别扣工资?”
“不能。”
“你无情。”
“你无理取闹!”
杨落雁哪儿都没去,特地留在家里,里里外外拾掇个不停。
顺便在吴远的指导下,弄清楚怎么给水箱上水,怎么判断水箱水位,怎么更换煤气,怎么查看停电跳闸……
正说着,三姐吴秀华提着个篮子来了。
篮子里尽是五谷杂粮,寓意丰登。
“三姐,你咋来了?”
“怎么?开始拿你三姐当外人了?家里起了新楼这么大的事,没喊我帮忙就罢了,连乔迁新居都不叫我了?”
“瞧您说的,三姐。”杨落雁连忙拉过吴秀华,问道:“怎么没把小武和小文带过来?”
吴秀华白了幺弟一眼,“孩子这两天期末考试,来不了。”
三姐一出现,注定今天这场暖锅宴规模小不了了。
直接从一场局部阻击战,发展成一次反扫荡大行动了。
和过年时唯一的不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