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问出什么啊?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我就赌,她一定会说,她都是自愿的,她好开心好中意我。
“怎么样?如果我赢,你愿不愿意赏脸跟我吃顿饭啊?”
“鲁伟业,你恐怕没有机会请任何人吃饭了。仅只杀死王新秋一罪,就够你在里面蹲到死。”家怡微微皱起眉,鲁伟业说的这一点,她其实已经想到了。
但她一定不会让事态真的朝着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哪怕鲁伟业已经用钞票堵住了阿莲的嘴,用刀和死亡吓住了阿莲,她易家怡也一定将所有外力都挖掉,将阿莲彻底从这摊烂泥里拉出来,然后明明白白的指认鲁伟业的恶行。
“我出不去?哈哈……”
鲁伟业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长官,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香江啊!
“你指控我的所有罪呢,都有无数人在抢着要认啊。
“你说的那什么王新秋的死啊还是什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无辜的啊。就算你发现什么,那也一定是因为有人嫉妒我有钱,想要害我喽。
“Madam,我做正当生意好久了,每年交很多税的,一等良民呐。
“还有哇,我再请个十人律师团帮我辩护,就是那种,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名嘴,怎么样?
“想诬赖我杀人?想送我坐牢?做梦吧。”
鲁伟业呵呵一笑,目光又忽然焦灼在家怡姣好面容上,忽然挑眉问:
“易沙展是吧?”
他说着摇了摇右手食指,使戴在上面的戒指上那颗巨大的华美玉石流淌出油润光泽。
“这么大的玉石,你见没见过啊?
“Madam,它是有魔力的。既能挡灾,又能招福哇。
“很贵的。
“女人都喜欢珠宝,你也一样吧?”
他笑着身体前倾,以耳语般的声音低低地问:
“你想要的,我都有,何必要成为仇敌啊?”
家怡与鲁伟业对峙十几秒,一声不吭。
就在他以为她果然被他激怒,因为无富贵又辛苦而愤恨,或者被他诱惑,起了贪婪之心,才要大笑几声让自己在气势上站主导位置,却见面目凛然的女沙展忽然浅笑着、从衣领内拎出一块儿玉如意——
绿色饱满而均匀,在灯光下仿佛内蕴宇宙般,贵气夺目。
而且,比他手上那颗大一倍不止。
“鲁伟业,富贵谁没有?
“你能用钱买的东西,我也能买到。
“你懂不懂啊?
“这句该是我问你的。
“这世上比你有钱的人多得多,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已经无敌了吧?
“有钱是能使鬼推磨,它能买你的律师团明知你有罪还为你辩护,也能买你的律师团公正不阿,实话实说。这个你信吗?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呢?如果我赢了,你跪在媒体前认罪,向你害到的所有人道歉、磕头,行不行啊?”
家怡冷哼一声,又将那块儿岳哥家人为答谢她、在大劫案中开枪救人而送的玉如意放回衣领,脸上满满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傲慢和对鲁伟业命运的轻蔑:
“还有哇,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淡然的坐在你面前?
“你可以抵死不从,但没关系,反正你的保镖、你老婆,还有你那些贪财无义的手下,已经招了。”
说着,家怡拍了拍自己带来的厚厚一沓文件:
“十几人的口供,句句条条都指认你啊。这么多证人上庭,陪审团也会很吃惊吧,毕竟,这么容易评判的案子,十年也难遇到一次啦。
“鲁伟业,你很有钱吗?以为自己活到56岁,就富贵到56岁?可惜啊,只有56岁了。
“说什么我有的你都有?你会比我更有钱吗?
“真是可笑啊,说什么我和你成仇人?
“我会跟一个死人做仇人吗?”
家怡语声流畅,情绪自然,便仿佛所有的自信和从容全是真的。
这一套胸有成竹的嬉笑怒骂,成为一根刺,狠狠卡在鲁伟业喉咙。使他怀疑,使他心底那颗恐惧的种子萌芽,使他有些无法维持笑容。
鲁伟业富贵多年,早就练就了对各种贵重物品的火眼金睛,那玉如意的成色如何他一眼便知。
自己想向面前的‘穷’女警炫耀张扬一番,想要激怒她,想要在律师来之前给自己找些乐子,却不想反遭羞辱。
他双眼如钉般死瞪住易家怡,企图从中找到‘伪饰’‘假装’‘心虚’的影子,却未能如意。
他面色渐转,一点一点地,变得难看起来。
攻心之战第一回合:击碎敌人的自信。
易沙展得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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