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只见人来人往,每人手中皆拿着盛水的东西,满脸焦急直向前冲。
再往前,已见自家庄园正在冒着熊熊的火焰,远远看来,仿似一条火红的流苏漂浮在半中之中,直将半边天烧的红通通的一片,一股股浓烟也随之冲天而起,一层层的雾在半空之中,直将月光都遮住。
风轻轻一吹,只听‘哗啦啦’之声响成一片,原本巨大的高楼瞬间化为灰烬,此时此刻,火势已经完全失控,众人也只是在做徒劳的挽救。
王毅看着冲天大火,顿时傻眼了。
一场冲天大火,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场大火,直至黎明方才缓缓小了下来,最后在众人的努力下,方才完全扑灭,而原本已座巨大而豪华的庄园也随之化为灰烬。
王毅痴痴的看着地面上的灰烬,面色惨白得吓人,心里忽上忽下,仔细一看,全身却在颤抖不已。
突听场中一人大吼道:“找到了,找到了。”
陡听此言,王毅恍然间如梦初醒,举头看去,旦见一名家丁正站在灰烬之中,而在其跟前,正摆着两具烧焦了的尸体,看其身形,正是自己的父母。
王毅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一摇晃,昏昏沉沉之中差点晕了过去。
旁边的王管家急忙伸手扶住其身子,口中悲愤道:“少爷,你可一定要挺住。”
王毅身子晃了晃,突听‘扑通’一声,双脚一软,直直跪了下去,‘哇’,一声,如此刚硬的汉子竞当众大哭了起来。
王毅带头一哭,众人也不觉心头一酸,跟着‘嘤嘤’哭成一片。
过了片刻,见众人的哭声小了许多,王管家方才强忍泪水,缓缓道:“少爷,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当务之极,是先处理好老爷和夫人的丧事。”
王毅此时已被气昏了头脑,喃喃道:“是,是,是。”
王管家轻叹了一口气道:“阿才,你先去订两口上好的棺木来,然后再去多请几个人,先将老爷和夫人收敛再说。”
“知道了。”一名家丁急声答应,慌慌张张跑了开去。
王管家处理好了棺木,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少爷,有件事现在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毅木讷讷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了吧。”
王管家深吸了一口气道:“此时庄园已然化为灰烬,老爷和夫人虽有棺木收敛,可惜没地方守灵,这—————”
说到这种地步,王毅也知道后文是什么,疑声道:“可有什么办法吗?”
王管家为难道:“办法是有一个,只可惜———————”
说到此处,王管家忽然顿住,似乎后面的话极难说出口。
“说啊!”王毅此时又悲又气,见王官家又忽然停住,忍不住怒声吼道。
王管家直被吓了一大跳,半响方才道:“现在能守灵的唯一地点,也就是城外的坟山,可此时六皇子刚死,平安镇正在全城戒严之中,要想出城,可谓是难于登天,而此时老爷与夫人刚死,不出城守灵又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王毅沉默了片刻,突然面色一正,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半晌,方才从口中一字一顿道:“百善孝为先,生我者父母也,养我者父母也,今日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一定要出城。”
王管家悲声道:“老爷和夫人知道少爷能如此,就算泉下有灵,也该安息了。”
“咚”,一声,王毅狠狠一拳砸在地面之上,口中怒声道:“我王毅今日在此发誓,不管谁干的,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陡听此话,王官家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面色微变,差点便冲口而出,可一想到那无数白花花的银子,又把已到口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沉默了良久,王毅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管家直被王毅一句话弄得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方才愣愣道:“农历的六月二十七。”
王毅深叹了一口气道:“本是相逢的日子,没想到却变成了生离死别?”
王管家一怔,忽然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一人,直惊得面色大变,失声惊呼道:“少爷说的是—————”是字尚未说完,陡听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之声,两人一惊,循声看去,旦见不远处缓缓行来二三十人,每人皆身穿一袭白衣,带头之人却是鼻青脸肿,几欲面目全非,只露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正是君悦客栈的店小二李泽。
后面跟着四五个敲锣打鼓之人,再后面,却是两口黑漆漆的棺材,十数人缓缓行到跟前站定。
李泽一见王毅,悲声道:“王捕头,你节哀顺便。”
王毅一见李泽,顿时心头火起,‘嗖’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