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猫当真是说谎话的高手,这十足的谎话,被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来,当真给人一种煞有其事之感。
面对阿猫的‘大义灭亲’,杨戢心中叫苦连天,几连肠子都悔青了,抬头看向徽青衣,只见其眼中满是同情,不问可知,那自是站在阿猫那一边了。忽觉一道凌厉目光扫来,杨戢如遭电击,惊出一身冷汗,手忙脚乱道:“没———没有,夏小姐,你———你别他们瞎说?”
忽听得‘咚’地一声,声音颇为怪异,似是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滚了下来,正落在地上。
众人循声去看,却见一酒瓶很碍眼的躺在地上。原来他手忙脚乱之下,不小心,把酒瓶从被子里弄了出来。
杨戢心下呜呼哀哉一声,下意识的看向夏语冰,张牙舞爪道:“我……没有,真的……,不———不是我,这———这是误会。”但铁证如山,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小了许多,心虚之下,更是连连口吃。
眼见得杨戢那心虚表现,再见那地上酒瓶,夏语冰更认为真有其事,想到他重伤之下,却是半点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不由心头发苦,哼地一声,嗔道:“什么误会?难道这酒瓶还有假不成?”
一见夏语冰大发神威,大有夜叉之风,不仅杨戢吓得心惊肉跳,便是旁边两人,也是吓得面如土色,心中均想:“看夏小姐平日里温柔可亲,还只道性格很是温柔,哪知道竟是这般厉害,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等水火之地,还是走为上策。”念及于此,见得夏语冰注意力都在杨戢身上,两人使了一个眼色,瞧瞧往后便退。
听的声音,夏语冰立刻转过身来,喝道:“不准走,你们两人躲在床下,定然也脱不了关系?”
两人噤若寒蝉,徽青衣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紧贴墙商,看向阿猫。
夏语冰步步紧逼,饶是阿猫平日里最喜胡说八道,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他左右探看,只想找出解围办法,忽见那床上的杨戢,顿时想起那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千古名句,登时心生一计,忙装得十分俨然道:“夏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许小事,你莫要张扬,待我告诉你一件杨五郎的大秘密。”
这招叫‘母猪撬瓜藤——乱拱。’一切要旨,全在移形换影,胡说八道,夸大其词,乃是阿猫的生平绝活,屡试不爽,想夏语冰一个小小姑娘,哪会是这混世魔王的对手。
果然,夏语冰少女心性,一听此话竟是关乎情郎的大秘密,顿时眉头一皱道:“你什么意思?”
阿猫的那点伎俩,别人不知,杨戢却是心头分明,一见夏语冰眉头紧皱,好似信了阿猫的鬼话,不由暗叫‘糟糕’,偏又插不上话,直急得满头大汗,惊慌失措。
阿猫咳嗽了一声道:“夏小姐,你别看杨五郎长的傻不隆冬的,他可是笑傲花丛的老手,平日里总装着一张苦脸,专骗女孩儿家怜惜疼爱,你可得小心,千万别给他骗了?”
夏语冰听得这便是其口中的大秘密,不由嗤之以鼻道:“胡说八道,我才不信。”
阿猫呵呵怪笑一声,直听的杨戢心头发毛,大觉不安。
果然,阿猫立刻危言耸听道:“夏小姐,你莫要不信,你知道韩月吧,平日里总冷着脸的那一个,才跟杨五郎相处几天,便被他骗得茶不思,饭不想,寝难安,夜夜都只念叨着他,你在不看紧点,他可要别人拐跑了。”
杨戢心头一跳,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惨然,颤声道:“你———你别胡乱编排,哪有的事。”话音方落,忽觉两道凌厉眼神瞪来,直如寒冰利剑。
杨戢暗暗吃惊,回头去看,却见一名美貌少女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正是夏语冰。忽听房门响动,抬头看去,却是阿猫两人乘此良机,瞧瞧溜走。
杨戢只觉心惊肉跳,颤声道:“夏小姐,你———你别听他瞎说?”
夏语冰横了他一眼,笑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这般急于解释,只怕另有原因吧。”
杨戢见她笑容款款,言笑晏晏,似乎不太生气,但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自来这小女子的心思最难猜,翻脸,可比那翻书还来得快,她面上如此,谁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时只感心惊肉跳。陪着小心道:“天日昭昭,我与韩师姐清清白白————”
正不知如何收场,忽听门外脚步声响,一人轻轻敲门唤道:“小姐,门主说杨公子若是醒了,便一起前去大厅赴宴。”听其声音,正是灵韵,原来那日灵韵被神霄阁抓走,此番方才放了回来。
听得这一岔,杨戢才暗暗松了口气。
夏语冰答应一声,回头道:“杨夫子,这下有事,暂且放你一会,再有下次,一并算上。”
杨戢忙点头答应,心里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修蛇已除,虽然最后木灵珠给白若揭夺了去,有失遗憾,但此番上林书院困局已解,连带魔门右判官、十殿转轮王、一殿秦广王身份暴露,再也不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