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阿猫哇哇大叫:“老兄,你手段太黑了吧,好歹也等我跑出来啊。”话音方落,只见一人从火堆中蓦地冲天而起,飘飘然穿过火圈,几个转折,便已落到身旁,不是别人,正是阿猫。
只见阿猫此刻浑身都是黑灰,头发也被火烧卷了几处,一身衣服凌乱不堪,浑似黑猫一般。饶是如此,那手中的折扇倒是干干净净,半点灰尘也没有,也不知这老兄如何保护的。心中都是又惊又奇又佩。
便是楚楚,也不由抬头多看了阿猫几眼,心知此人虽是玩世不恭,说话颠三倒四,但的确是个不凡的人物。
杨戢见他脱离火海,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连连告饶道:“形势所迫,还望阿猫公子不要见怪。”
阿猫打开扇子,扇了扇身上了灰尘,笑道:“此处地势平坦,荒草漫漫,可藏百万甲兵,进可顺风防火,退能偷袭暗算,老兄端的是好手段,神霄阁与折剑山庄与你老兄为敌,那可要大大倒霉了。”
直至此刻,楚楚方才恍然大悟,为何一开始便要逆风往北边走,原来那时门主便已想到以火退敌之计,不由心中暗暗心折,对杨戢刮目相看,也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贸然问出口。
便是徽青衣也是暗暗佩服。
杨戢忙道:“在下何德何能,岂敢贪此大功,若无阿猫公子舍生忘死,请君入瓮,再多计谋,也是纸上谈兵,回头我再请你一回,以作赔罪。”
阿猫呵呵笑道:“老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秦淮河畔美女多多,奈何兄弟我囊中羞涩,以往都只敢偷偷摸摸去了几回,这下既有老兄请客,兄弟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
杨戢一听秦淮河畔,脸一下便白了,眼见梁婉等人已经回来,忙咳嗽两声道:“阿猫公子既已脱险,以防风向有变,大家还请速速离开此地。”
众人得了命令,齐齐答应一声,抛下生死不知的追兵,往前赶去。
阿猫跳脚大叫道:“喂!老兄话还没说完呢,别忙着走呢,秦淮河畔的事,你可别忘了。”
正自跳脚大骂,忽见一只纤纤玉手递到眼前,手里正拿个块干净手帕,上面绣着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栩栩如生,可爱至极。一温婉可人的声音道:“快擦一擦吧,你那脸都真成花猫了。”
阿猫生平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忙抬眼看去,只见一美女亭亭玉立站在眼前,正含笑看着自己,一时还只道自己眼花,忙伸手擦了擦眼睛。
那美女奇道:“你怎么了?”
阿猫只觉浑身飘飘荡荡,有种成仙的感觉,强自镇定心神,却见楚楚站在眼前,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忙装得十分俨然道:“我太感动了。”
楚楚‘扑哧’一笑,红着脸道:“你这人,就没个正经。”
阿猫探过头去,呵呵干笑两声:“楚楚,方才见了我的伟岸身影雄姿英发,是不是大大感动,我这人素来急公好义,助人为乐,楚楚要是以身相许,我也是来者不拒。你放心,跟着我阿猫公子闯荡江湖,保管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生活美滋滋,绝对比跟着那个傻不隆冬的门主强。”
楚楚见他无耻模样,方才见他冲锋陷阵,才生出的小小感动,顿时灰飞烟灭,哼了一声,跺了跺脚道:“你就当个花猫吧。”怒气冲冲的跑了开去。
阿猫见得自己表白失败,一副委屈模样,忙追了上去。
众人又约摸行前奔几十里,已至扬州城外,此刻天色已明,众人不敢再向前走,便在城外一个稍算隐秘的地方停了下来。
杨戢见暂无危险,留了几人警戒,其他人就地休息。
众人死里逃生,又冲杀一晚,也着是有些疲累,当下也顾不得形象,幕天席地的躺了下来。
阿猫凑上前去,低声道:“老兄,现在怎么办?”
此话一出,旁边的徽青衣、楚楚等人也一下竖起了耳朵。
阿猫这话,杨戢怎会听不过来是何意思,眼下添香红袖众人已经脱困,自己这代理门主也算对得起苏门主所托了,也该到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的时候了。想了想,也觉阿猫说的有几分道理,眼下夏小姐生死不知,方东临身份大是可疑,魔门中人混淆其中,形势混乱不堪,这帮人若是再跟着自己,实是死面多余活面,可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
楚楚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便道:“门主有何话,但说无妨。”
杨戢面露犹豫之色,想了想才道:“添香红袖来去自由,在下也不瞒着各位,眼下有两条路可走。”
众人心头一凛,楚楚忙问道:“还请门主明言。”
杨戢点了点头道:“第一条,咱们就此分道扬镳,生死各安天命,眼下已脱险地,在下也对得起苏门主所托。”
此人一出,众人脸色便是一变,楚楚忙问道:“那第二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