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一身打扮,沈江石就猜到了大体什么情况。
白小蝉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他表情复杂地问道:“你的魂力这么精纯,竟也没有通过测试么?”
陈慕苦笑道:“让您见笑了,我似乎天生没法接触灵力。”
看他待在一号客栈做工,就知道他肯定心里不甘心。
沈江石问:“哪怕明知自己是禁灵体质,你也不想放弃?”
陈慕点点头:“对,我不信禁灵体质便真的破不了山海境。”
沈江石眼中露出赞赏:“不错,那就坚持住,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陈慕感动地躬身道谢:“多谢前辈。”
沈江石摆摆手又贼笑一声:“就是来问我的时候,记得准备点九指神丐的故事就成。”
……
“没有。”
陈慕失望地将书放下。
“没有任何记载。”
“难道禁灵体质真的就不能修炼!”
“唉。”
他默默将书籍放回书架,有些落寞地走出了藏书阁。
“咦?小友,怎么看起来情绪不佳?昨晚我们探讨拳法时你可不像这样。”
莫先生这时刚来藏书阁,瞧见陈慕好奇地问他道。
陈慕扯起一个笑容道:“原来是莫先生,唉,有些问题我始终找不到答案,故而有些难受。”
莫先生抚须一笑道:“小友,昨晚咱们的拳法已经改善的差不多了,今天可说的上是个大好日子啊。”
陈慕挤出一个笑脸,但心里还是难受。
莫先生知道他心情不好,但并未安慰,而是问道:“你可知,我为了这套拳法耗费了多少时间?请教了多少人?”
陈慕抬起头。
莫先生神情严肃道:“从我创出这套拳法至今已经二十年。可是初创时我就不大满意,我每日都要查阅典籍再做改进。”
陈慕对此敬佩不已,二十年解决一个问题……
这……
而我才几天?
顿时,他脸上阴云散去:“我明白了,多谢先生开导。”
他出声道谢。
莫先生摇头笑道:“我知小友你并非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但切记莫让情绪左右自己的意志。只要意志坚定,艰难险阻何妨?”
“我懂得!”
为了逃出黑城他尝试无数次没有放弃,为了学习阵道他失败了无数次依然没有放弃。
今日依然如此。
他感激道:“多谢先生……”
嘘!
莫先生止住他的话,轻声道:“你听。”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
陈慕一愣,道:“是文院的学子在操练拳法?这个时候,不是早就已经过了早课……”
“正是我们那套拳。”
莫先生的形象在他心中顿时高大起来,他道:“原来先生是为了给学生们改进拳法!”
“哈哈哈!二十年愁云一朝散去,小友,愿你也能守得云开见日升!”
莫先生负手长笑,缓步走进了藏书阁。
陈慕摇摇头向着客栈走去。
“慕哥,回来啦。快吃饭吧。”
庄掌柜和白小蝉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三双碗筷。
陈慕应声坐下。
“好酒!”
这时大堂里除了陈慕三人在吃饭以外,只有一个客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
那是一个男人,面容有些沧桑,长发。
他弓腰坐在凳上,右手扶着桌角,黑色的长袍敞开着露出里面破旧的白衫。
左手拿着一把直刃长刀,牛皮缝制的刀鞘,保养的很好。
这是个爱刀的人,即便吃饭喝酒睡觉,也从不离刀。
桌上已经喝空了六七坛烈酒,他醉眼迷蒙地冲陈慕等人喊道:“伙计阁下,请再给在下拿一壶温好的烈酒。”
他说话有些奇怪,口音完全不像是玄央洲人。
陈慕向他看去,他满面酡红,上半身已经开始摇晃了。
走到那男人身边规劝道:“兄台,喝酒还是适量为好,今日到此为止如何?”
男人似乎还有些意识,他道:“阁下,并非在下不听劝阻。实在是贵店烈酒过于美味,宫藏不胜欣喜故多饮了几杯。”
他叫宫藏。
陈慕看着满桌的酒坛,无奈一笑。
“唉!”
宫藏长叹一口气:“喝了便停不下来了。”
噗通!
说完便倒地不起,怀中仍抱长刀。
“唉,酒鬼一个。”庄掌柜从楼上下来瞧见了这一幕摇头叹息,他吩咐道:“进店是客,你们两把他抬上楼,找个房间让他歇息。”
两人依言行事。
将他放在床上,白小蝉想把他手上的长刀拿下来放在一边。
陈慕阻止道:“别,刀剑不离身的人,千万不要碰他的武器。”
白小蝉看了一眼那柄长刀,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他道:“以后等我成了大高手,我也要拿一把刀做武器。”
陈慕鼓励道:“那你可得努力了,刀法可是很难学的。”
白小蝉不在意道:“反正对我来说什么都难学,都是慢慢熬,我不怕的。”
陈慕微微一笑,他觉得白小蝉这种心态很好。
两人将宫藏收拾好,一起下了楼。
白小蝉对宫藏的睡姿仍啧啧称奇,他道:“慕哥,你说这客人是怎么办到的?那刀就像长在他手里似的,干什么都拿着。”
“这就是习惯和意志,若是真心喜欢,是怎么也不会放手的。”
突然,他感觉像抓住了什么似的。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夜间,陈慕端坐于桌前。
他详细地将今日在藏书阁记下的内容一点点写下。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找出吸纳灵力的方法,他不能漏下一丝一毫的信息。
“唉,今天怎么回事,总觉得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临睡前,他仍觉得有些不对劲。
总感觉自己遗漏了很关键的信息。
他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人,一个东西,一句话,还是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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