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到东夏城了!”
一群穿着蝉下宫服的学子指着远处莹亮的轮廓大声道。
远远看去,漆黑中有一道弯折的白线。
“安静点!没看到我在想事情么?”
老者不耐地看了眼那个学子。
这老者须发皆白,眼睛灵动天真的好似个孩童。
看那学子有些局促了,他又嘻嘻地笑了起来,道:“逗你玩呢!唉,这一路可真没意思!可终于到家了!累死我了!”
一群学子对视一眼,皆苦笑地看着这个老顽童,却拿他毫无办法。
因为他是他们的恩师,阵院的院长——沈江石。
“我说你们啊,就是太严肃太死板。阵道本来就需要想象力,结果到了你们手里…唉…一板一眼,你们干脆去匠造院得了。要是你们师公看到你们这样,肯定要气得从地里爬出来!”
“是!老师教训的是。”
老者一手叉着腰,一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你看看,你看看。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们现在谁要是能反驳我,我请他吃烤乳猪!”
沉默。
还是沉默。
尊师重道是蝉下宫规,他们显然不敢反驳老者。
“看吧,其实我说的明明不对,不该拿你们师傅的师傅也就是我师傅开玩笑。可你们就是不敢反驳。既然这样,回去以后你们凑钱,请我吃烤乳猪!”
“是!没问题!”
“哈哈哈!好,当真是我的好弟子啊。难得有你们这份心意,我领了!”
他哈哈一笑,往前走了一步,随后又回过头问:“你们带钱了吧?”
“带了,老师只管去,我们马上来!”
“那我走了啊!”
噔噔噔!
他向前而去!
他每跨一步,脚下就亮起一阵荧光,旋即他竟然像风一般消失在原地。
再看他时,他已经挪移到了更远的前方。
一步十丈!
风行阵被他运用到了极致!
原地留下的学子们面面相觑,无奈地笑道:“唉,赶紧追上去吧,不然老师待会又要乱来了。”
仿佛照看孩子地家长,对孩子却无可奈何。
……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一个老者叉着腰挺着肚子站在客栈里,白小蝉在一旁陪着他一脸苦涩。
慕哥啊,你倒是快回来帮帮忙啊!
沈江石见白小蝉杵在那一动不动,很不开心。
“小白,把我点的菜都记上!怎么?怕我不付钱吗?”
“没有没有,我都记着了?院长您别担心!”
老者笑眯眯地看着白小蝉道:“我刚刚点的菜你都记得了?”
白小蝉忙不迭地回道:“记得记得。”
“那你给我报一遍,我有点忘了,我看有没有我不喜欢的。”
白小蝉有口难开:“沈院长,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看吧,我就说你肯定没听我说的话。”沈江石气哼哼地说道:“亏我出去了还惦记着你…你们店里的烤乳猪,结果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这时庄掌柜叹了口气,从后厨走了出来:“唉,沈老,您就别为难小孩了。您要吃什么,老庄给你做。”
“切,没意思。”沈江石白了眼庄掌柜道:“我就喜欢逗小孩玩,小白这孩子太乖了,以后娶了媳妇肯定怕老婆。”
白小蝉脸蛋羞得通红,嘟囔道:“沈院长,您就别开玩笑了,什么取不取老婆的……”
沈江石撇撇嘴,他严肃道:“小白,你知不知道一句话?”
白小蝉抬起头问:“什么?”
“人越害怕什么,就越要面对什么?”
白小蝉顿觉有理,点了点头道:“院长说的有道理。”
沈江石语重心长道:“所以,我这也是帮你啊。”
白小蝉惭愧道:“我误会院长了。”
沈江石欣慰道:“看来你明白我的用意了?”
“嗯,谢谢院长。我还是不够有胆量,一说到女孩子就怕,现在只是开个玩笑我就怕的不行。”
“是吧?所以啊,你越是怕老婆,就越要赶紧娶个老婆回来每天对着?久而久之,你就习惯了。”
“啊?!”
白小蝉人都傻了,院长这是说的什么玩意儿?
沈江石开怀大笑:“哈哈哈哈!”
庄掌柜无奈地看了眼白小蝉,没好气道:“小白,赶紧去把陈慕那小子叫回来。”
“哦,哦……”
他怜悯的看了眼仿佛失了魂的白小蝉道:“沈老,以后别再拿小白开玩笑了。我给你找个新目标,保证抗造!”
“哦?真的?你不知道啊,出去这几个天可把我馋坏了。自从吃了那烤兔,吃别的是一点味也没有。”
庄掌柜不明所以:“烤兔?”
这时,穿着学子衫的青年们走了进来。
他们无奈道:“老师,虽然你心里有很多不满,可是也不要当着我们的面说啊。这真是太伤人了!”
沈江石鼓了他们一眼:“哼,你们走的也太慢了。要不是怕点了菜吃不完,我早点完菜吃上了。”
庄掌柜笑道:“我看沈老是怕菜凉了,专门等你们来的。沈老可以点菜了吧?想吃什么,尽管说。”
众学子心中一暖,老师虽然平常疯疯癫癫看起来很不靠谱,可真到了关键时候,总是能想起他们这群学生。
沈江石道:“我只要烤猪。大肠猪心猪肝猪肺别丢了,都给我用韭菜炒一份。”
“那就麻烦庄掌柜给我们烤一只乳猪,再炒几个南炎小菜,上几碗米饭就行。”
“好,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沈江石刚刚开始就不停地看向门外,见庄掌柜要去做菜了,他忙拉住他追问:“老庄,你刚刚说的那人呢?怎么还没来?”
庄掌柜疑惑道:“我也好奇,照理说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陈慕走到了客栈门口。
“掌柜的,你找我有事?”
老者回过头去,瞳孔一震:“是你?!”
旋即,他背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