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门口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小伙子,穿着一身正装,左胸的位置挂着一个胸牌,胸牌上的字儿很小,我看不清写的什么,但是光看这身打扮,就知道小伙子应该是干房产中介的。
昨天,我给房产中介大打过电话,但是我特意跟他叮嘱,让他在楼下等着,我给他打电话后再让他上楼。显然,这个人不是我联系的那个小伙子。
我问:“小伙子,你是不是走错门了?你找谁?”
小伙子看了看门牌号说:“姐,我没有走错,是于先生让我过来的,他刚刚微信上……”
正在茶几上摆弄手机的于安东听到声音便朝门口走过来,朝着我霸气地说:“这是房产中介是我找过来的,我来让他拍照。“
我看了看于安东那副说一不二的样子,我知道此时我再说什么话,他都会大发雷霆。
我没有看他,但是我要摆出我才是这个房子女主人的样子。
我对着中介小伙儿客气地说:“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正在搬家,房子里面乱七八糟的,这样拍照也不好看,您要不改天再来?”
中介的小伙子想提前拿到买房子的授权,却不识时务地说:“姐,没关系,咱们今天可以先签订一个代理协议。”
于安东让小伙子进来坐下说,小伙子跟着去客厅坐下。
郑菊探出身子来说:“一雁啊,现在的这一片的房子不值钱,以后越来越便宜,还是早点儿卖了吧。”
中介的小伙子对于安东说:“哥,今天房间里的确有些乱,要不咱们签订一下协议。”
说着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于安东看都不看就在上面签了字。好像廉价处理残次品服装。
小伙子又说:“哥,你把这套房子的房产证和您的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写在协议上,以后的这套房子就授权我们独家代理了。”
于安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抬头气势汹汹地问我:“你带房产证了没有。”
我一脸懵圈地说:“没有带,我不知道你今天就要卖房子。”
房产中介小伙子单纯地跟于安东说:“哥,没关系,您有没有拍过您的房产证,要是有拍的话照片也可以。”
于安东从手机上翻出房产证的图片发给小伙子。
小伙子正专心的写着房产证编号,写到户主信息时候,问道:“姐,这套房子的本上,写的是您的名字?”
我有些生气地说:“嗯,是我的,我今天没带身份证,您改天再来吧。”
我以为小伙子会知趣地离开。
小伙子却穷追不舍地说:“姐,没关系,有身份证的正反面也可以。”
我还没有说话,于安东就勤快的从手机里找出我的证件照发给小伙子。
我正在气呼呼的想怎么阻止签协议的时候,我小伙子那不咸不淡的“姐”又叫了起来。刹那间,我想撕碎这个小伙子的嘴。
小伙子把协议书递过来让我签字。
我强颜欢笑地说:“你哥签了就行了,我就不用签订了。”
小伙子又认真地说:“姐,这套房子上写的是您的名字,哥签不签都可以,但是您必须签字,您签了字我的协议才能生效。”
我说:“等你过来拍照的时候,我再签字吧,我也要了解一下你们中介的销售能力怎么样。”
于安东烦躁地吼道:“你怎么这么啰哩啰嗦。哪家中介公司不一样?快签!”
我心里在后悔,后悔自己还是晚了一步,我昨天应该把我的房子过户到我爸爸的名下。
房间内的涛涛因为于安东的吼叫,被吓得嚎啕大哭。
于安东突然站起来,隔着茶几,抓住我的双手,要往桌子上磕,我用力地挣脱出右手,打开茶几上的手机,快速的拨通爸爸的电话,喊道:“爸,他们要打我。”
于安东粗暴地撇掉我的手机。
许莎莎生气的走到客厅,就像一个女主人一样厉声说道:“你们吼什么吼,吓着我儿子怎么办!”
郑菊也闻声跟了过来,指责道:“石一雁,你签了能怎么着。”
于利民从房间里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我以为他会帮我主持正义。
谁成想,他把孩子递给许莎莎,过来摁着我,小声在我耳边说:“早晚都是卖,早卖早利索。”
于安东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伸手要打我,我身子一躲,他的手落了一个空儿。
此时,有“咚咚”的敲门声。我知道门外站着的肯定是我爸,他们没有一个人去开门。
而此刻的我也担心,老爸进来后他们是不是会被他们暴打,我爸的虽然体格健朗,但是年纪也大了,三拳两脚就被打倒,我后悔给爸爸打电话。
我大吼一声:“爸,你快下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快点报警,不要进来,快走。”
我爸怒气哄哄地说:“已经报警了,你不用担心我,他们打你哪了?”
便听见,门子被踹得哐哐作响。
涛涛被吓得哭声不断,郑菊上前扒开于安东的手,变脸说:“安东,你做什么,一雁说你两句你就忍着得了。”
一旁的于利民重新抱起许莎莎怀里的涛涛心疼地哄着,我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可可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我们的吵闹声吓到。
于利民指责着于安东说:“你激动什么,万一再把莎莎的儿子吓出个好歹来,咱们这辈子都赔不了人家。”
许莎莎转身对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中介小伙子说:“还不快走,不是因为你逼着我嫂子签字,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吗?”
许莎莎说着把小伙子推向门口,打开房门,把我爸迎了进来,安抚着说:“叔,你看刚刚那个中介为了赚钱,天天诱导着我哥卖房子,我哥和我嫂子言差语错,就吵了起来,您消消气儿。”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我爸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