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警察表明,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不再计较于安东刚刚的过失后,我和爸爸在警察的记录本上签了字。
本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两个警察起身准备出门的时候,那个负责记录的警察,转头跟我说:“石女士,我是负责咱们这一片的民警,我叫刘毅恒,如果再有人打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负责询问的那个警察此时不满的看着刘警察,仿佛是在嫌他多管闲事,但是当着我们报警人的面,又不好说什么,也只好客气的跟我说:“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警察就是负责保护人民群众的……”
说了一堆没有实质内容的官腔客套话。
我认真的记下刘警官的电话。刘警官在关门的那一刻跟我说:“你可以把我的电话存在紧急联系人里,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我的心头顿时新生暖意,我来这所城市的十几年,就像漂泊无依的浮萍,刚刚发生的事情,让我感觉惊魂未定,刘警官让我保存紧急电话,给我不安的心吃了一颗定心丸。
送走警察,房子里充斥满屋的尴尬。于利民继续逗弄他的大孙子,郑菊装作若无其事的收拾屋子,许莎莎在卫生间里安然无事地画起了妆。
在这间房子里,仿佛只有我和我爸是多余的。
于安东放肆地把鞋脱了,把脚翘在茶几上,后背依靠在沙发上,继续玩手机,停下手里的游戏,从手机上方不屑看着我,冷笑道:“行啊,自从你这个没皮没脸的爸来了之后,你长本事了哈。”
我今天算是看清了于安东一家的软肋:怕警察,死要面子。
他骂我,我还可以忍受,但是他要骂我父亲,我心里的怒气又窜到头顶,但是,我明白如果这时发怒,这会让于家觉得我很脆弱,我讥讽道:“你要脸,你要脸就不会打女人,你要是真要脸,更不会惦记我婚前的财产。”
于安东扔了手机怒吼道:“我告诉你石一雁,你这么多年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这套房子,就是你对老子的赔偿。”
于安东的摔打声,把刚刚哭完的涛涛又惊得哭了起来,许莎莎赶忙抱过孩子,走到于安东面前柔声细语地说:“哥哥,你就别跟嫂子生气了,你和一雁姐以后有了涛涛,就有了自己的儿子。刚刚一雁姐还说,我走以后会把涛涛当作亲生儿子来对待。到时候,一雁姐的财产就是涛涛的财产。”
于安东在许莎莎的安慰下,安静了下来,转身过身子,毫不避讳的抱起许莎莎手里的涛涛说:“我才不跟这些乡巴佬一般见识,还是我们涛涛好,还是我的大儿子好。”
我爸爸看不下去对于安东说:“一雁为你家付出多少你心里没数……”
于安东没等我爸说完话,抱着孩子去了房间,问郑菊:“妈,你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咱们快点走,在这个小破房子里住着憋气。”
郑菊扶着腰对于安东撒娇说:“也没人帮我收拾,累得我腰酸背疼。”
许莎莎依然在洗手间里装扮着她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好像搬家的琐事跟她无关,她更像是一个换了大房子贵妇,只需要乔装打扮,乔迁新居。
于安东理所当然地朝我喊道:“石一雁,你不知道咱妈腰不好吗?看点脸色行事,快点过来帮咱妈收拾收拾。”
我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说:“哎呀,我的手腕一动就疼。”我转身把手递给我爸撒娇说:“爸,现在只有你心疼我,你帮我揉揉手腕吧,痛的不敢打弯。”
我爸配合着,帮我揉了揉手腕,又问我:“雁儿,我看你嘴上起皮了,是不是上火了,我给你削个水果去。”
于安东刚要朝着怒吼。
我爸把郑菊藏在厨房里的那把水果刀,拿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扔。水果刀,落在桌子上,刀尖把桌布,豁开一个口。弹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于安东更是吓得不敢作声。
我爸又拿出几个水果,拿起刀子对着光认真地看了看那散发着白凛凛光的刀刃,自言自语说道:“刚刚从楼下买的这把刀挺好,你看这刀刃,稍微碰一下皮,就能撩出血来,用来削水果,可惜了。杀头三百斤的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用这把刀,不用一分钟就了事”
吓得于安东顿时哑然不语。
我和我爸在客厅里慢悠悠地吃着水果,看着郑菊一个人在那里忙来忙去,于利民无所事事地刷着手机小视频,于安东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玩着游戏。
许莎莎化完妆就开始穿衣服,一遍遍从郑菊叠好的衣服里抖搂开一件件衣服,照着镜子搭配,一会儿出来问我,这套搭不搭。一会儿问郑菊,今天搬家穿那套合不合适。
郑菊气的牙痒痒,但不得不强颜欢笑附和。
自从跟嫁给于安东,我第一次过得这么爽。
我想起,唐远征来接可可的事情,我问我爸,可可是不是跟着唐远征走了。
我爸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可可开始还不跟唐远征走,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唐远征正好在我旁边,我想让他跟我上来,他不上来。他让我报警,担心吓到孩子,就带着可可和铛铛走了。”
原来,报警是唐远征指导我爸做的。我的心里多了一丝紧张,唐远征会不会因为家庭纠纷,辞退我,毕竟,我的这份工作,对于家庭氛围是有要求的。
我连忙问爸爸:“你跟唐远征说过是谁要打我吗?”
爸爸笑了笑说:“你以为我傻,我还什么都跟你老板说,我只是说你这里,租房子的这个房客无赖,想拖欠房租。”
郑菊收拾完许莎莎和孩子的东西,让于利民抱着孩子,她和于安东,两手提着六大包东西,往下走,许莎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