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华承夏吩咐,马宁回无名山去了。因为,他和方铁锤要带着500名霍门的兵,化整为零,分头赶赴雁翎关。
而岳子茹坚持留了下来,她执著的选择了守护赵寻,哪怕是她自己都没搞明白,这是为什么?
是赵寻英俊的外表吸引了她吗?不,以她这样冷俊清高的女子,仅凭外表就让自己投降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是赵寻一怒之下杀了人吗?或许,但也不完全是。对于她这样的武功高手来说,仅仅是敢杀人,并不能打动自己。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正义。”赵寻道,“在我心里有杆秤。张福那畜生原是我家的管家,当年,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阿爹救了他,收留了他。而他竟然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选择了背叛。对这样的小人,这样的畜生,完全不必讲什么道义。我必须杀了他。”
“可你并不会武功。”岳子茹坐着,手捧着下巴,看着来回踱步的赵寻。
“会不会武功不重要,有勇气是最重要的。”赵寻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岳子茹。在月下,在赵家宅院里,在朦胧的月影中。
事情已经摆平了。
早些时候,京兆府的捕快们成群结队扑向了赵寻家。
但他们不敢踹开大门,鱼贯而入。只因为圣旨是给满朝文武宣的——封赵寻为助军校尉,即刻赴雁翎关御敌。
所以,京兆尹也晓得其中利害。
京兆尹亲自出马,敲开了赵家大门,与赵寻有了一番交流。
人是他杀的,还是堂而皇之杀的。大黎律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虽是皇帝亲封的校尉军官,也总得有个说法吧?
赵寻手持宝剑,身着软甲,便向京兆尹解释了原因,最后替他出了主意:事关重大,你速速赶去丞相府,汇报情况,再由丞相进宫面圣,这不就有答案了吗?
也对。京兆尹一想,圣上下旨叫他明天启程赴雁翎关打仗的,我哪敢缉捕他呀?我算哪根葱呀?呃不,好歹也是个京兆尹,比葱要肥些。
总之呢,杀人之事不得不理,确实也得由丞相定夺。
于是乎,京兆尹留下一队捕快看紧赵寻,自己匆匆而去。过了好久,又匆匆赶了回来。
传来新的旨意——杀人之事,事出有因,暂缓问案。赵寻即刻启程赴雁翎关御敌。待一战过后,再做理会。
“看看看,我说吧,对不对?”赵寻替京兆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明儿呢,本将军就要启程了,您就带着队伍回去歇息吧,时候不早了。”
“呼啦啦——”捕快们打道回府了。赵宅又恢复了平静。
岳子茹忍俊不禁,问:“你怎么会猜到结果?”
赵寻笑道:“我只有一个头,砍一次砍不了第二次。对圣上来说,他更在意我是不是战神的传承人,是否能取得大捷。至于杀了区区一个张福,和杀了一条狗没什么区别。圣上会在意这事儿吗?”
“当然不会。”岳子茹道。
“也不尽然。”赵寻道,“如果我这一仗打输了,则新罪旧罪一起算,杀了我的头,给张福偿命罢了。”
岳子茹轻轻点了点头。
月光朦胧之下,赵寻看到,岳姑娘方才笑了,便道:“姑娘会笑,招人喜爱。”不等她反驳,又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歇息吧!”
岳子茹挑了一间女仆住过的小屋,和衣而卧。
只是这一夜,她辗转反侧,久不能眠。
因为,就在她和马宁从山上下来之前,华承夏和她有一次单独的谈话:“子茹,你切记老夫之言,一定不能对赵寻动半点女儿之情。”
岳子茹出于好奇,问了原因。
华承夏郑重其事告诉她:“赵寻眉心之间的月牙记,不是一般的记,那是一道‘夺命劫’。若老夫所占不错,他的命运,和战神霍将军的命运相仿,而霍将军殁于二十四岁,老夫生怕赵寻两年后会有不测。倘若你对他动了女儿情,两年后怎么办?”
岳子茹倒不是对赵寻动了情,只是出于好奇和惋惜,问他:“掌门所测,有那么准么?”
华承夏无奈一叹:“唉!天机不可泄露。”
岳子茹追问:“那,如果他两年后死了,我霍门的前途在哪里?”
华承夏更显无奈和深深的遗憾:“老夫对你说过,我本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赵寻的,可正因此事,我犹豫了,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只希冀着,老天能够开恩,战神能够显灵,保赵寻渡过此劫。”
“两年后,他会死么?......”想着想着,岳子茹那一对美若冰霜的眼睛,轻轻地合上了......
......
翌日。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赵寻就醒了。当他收拾妥当,走出房门时,岳子茹已经在院中等他了。当他二人推开宅院大门的时候,马宁已经恭候多时了。
他牵来两匹马,还带来了华承夏的嘱咐:“岳子茹在霍门中武功最高,就由岳子茹护送赵寻上路。请赵将军一路珍重。”
赵寻问道:“五百个弟兄已经出发了么?”
马宁道:“五百人,分成了若干小队,都扮成是游侠的模样,分头向雁翎关行进。依掌门吩咐,我和方铁锤负责引领这些小队。咱们就各自上路,雁翎关见吧!”
赵寻拱手道:“好。就此别过。”
马宁回礼道:“赵将军,岳姑娘,就此别过。”
岳子茹打断道:“嗳嗳嗳,你两个说话,怎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昨天赵寻杀了人,难道掌门就没说些什么吗?”
马宁瞅一眼赵寻,笑而不语。
赵寻笑道:“以华掌门的本事,定然预料到结果了。”
马宁道:“是,掌门让我不必惊慌,按原计划行事。”
“喔......”岳子茹琢磨道,“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