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上来赌场的人,横七竖八躺了一街,皆是鼻青脸肿,鲜血直流。围观的吃瓜群众躲得远远的,但看热闹的热情丝毫未减。
赵寻一只脚踩住蔡九的胸膛,使劲蹬了蹬,见蔡九红肿的眼睛露出一条缝来,便喝问:“你这只肥猪,那个张福在哪里?”
蔡九横躺在地上,已是大半条命没了,嘴巴都让赵寻用剑鞘捣烂了,门牙都碎了,还哪有力气说话呀?他隐约听到赵寻问话,不得不微微摇了摇头。
赵寻冷笑一声,道:“你还挺硬气,行,不说的话,那就别怪小爷我削了你。”随手便抽出剑来。
蔡九眯着的眼睛缝里,剑光闪闪,这下急了,心想,“哪是我不肯说呀,是被你打瘫了说不出话呀!”不得不用尽全力,张开血口来喷人,呃不,哈哈,是用尽全力,张开流着血的嘴巴来说话,嘟囔道:“在在......在上......面。”无力地抬起手来,指了指赌场二楼。
原来那张福,自从和蔡九一道被廷尉放出来后,便一直躲在蔡九的场子里,给赌场打杂。方才见赵寻来寻仇,直吓得躲到了楼上。
本来还指望着赌场的打手们能把赵寻收拾了,可万万没想到,赵寻的两个帮手十分了得,把二三十号人给打趴下了。再透过窗户缝一瞧,赵寻这厮竟变得如此魔鬼,敢把九爷都打成个猪头三。
张福已经吓得要尿裤了,情知大难临头,只得像个哈巴狗一样,把自己塞在了赌桌底下。
他唯一抱着的侥幸心理是,赵寻要么找不到自己,即便是找到了,顶多暴打自己一顿。杀人?他恐怕不敢吧?
赵寻抬头往赌场的二楼瞪了一眼,见几扇窗户都是被竹竿支起来的,唯有一扇窗是关着的,冷笑一声,紧握宝剑,向赌场的大门走去。
岳子茹和马宁提着刀,紧随其后。
赵寻提剑而入,场子里的伙计和赌客们吓得避让不及,眼见凶神恶煞的这位小哥儿上了楼梯,脚步声铿锵有力。
他徐徐上了二楼,眼前是长廊,长廊两侧是一间间小屋。屋里的赌客们大多已逃离,所剩无几。
赵寻提着宝剑,直接向没开窗户的那间小屋走去。
张福藏在赌桌之下,脸色惨白,抖抖索索地瞄着门外面,直到看见一双脚,赵寻的脚,停在了门口。
“啊?”张福哑然失声,也不知赵寻是如何猜出自己藏在这里的?
赵寻站在门口,眼神往屋内一扫。窗户是关着的,桌椅板凳零乱不堪,地上都是骰子和其他赌具,显然是赌客们慌张逃跑后留下的现场。
只是地当中的,一张最大的,圆盘似的赌桌,在轻微地晃动。
“哼。”赵寻提剑而入,走到桌子跟前,二话不说,一脚将大圆桌踹飞出去。
“啊呀!”藏在桌子底下的张福毕露无遗,不禁失声大叫:“饶命呐!公子饶了我吧!都是那个蔡九,是他逼我的,呃......”
赵寻抬腿就是一脚,直踹在张福嘴巴上。张福闷哼一声,被踢翻在地。
“老猪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敢背叛家主,投靠我的死对头,还揭发了我藏剑的事,害得我父我母至今还在牢中。今天,小爷我来了,就拿着这把剑。哼哼!你可知你的下场如何?”赵寻冷冷道。
“下......下场如何?”张福跪在地上,看着赵寻,这个只会赌博的废柴公子,心想,“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天性懦弱,没胆子杀人吧?”便颤巍巍道:“公公......公子,要不你揍我一顿,放放......放我远走高飞吧?公子,多年来,可是我伺候你长大的呀!”
岳子茹和马宁站在旁边瞧着,就连他二人也以为赵寻会暴打这厮一顿,顶多打得像楼下那个猪头三一样。
赵寻闻听,仰起头来“哈哈”大笑,突然,笑容一敛,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手指着窗外,厉声道:“你的那个新主子蔡九,还没有死,只因为他干的就是这肮脏的买卖,算不得忘恩负义,背叛家主。
而你却不同,我阿爹把你这条快要冻死的老狗救下,让你做了我家的管家,你却在家中做出那些秽乱之事,这也就罢了。
这一次,你居然因为被我阿爹捉了奸,便背叛家主,投靠了死对头,希冀我赵家被满门抄斩,哼!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以为我赵寻不敢杀人吗?”
“啊!——你,你敢杀了我?”张福脸色煞白,但依然不肯相信,“不,不,杀人偿命,你也要被官府杀头的。不,不......”
岳子茹与马宁互视一眼,均不敢相信赵寻要杀人?
霍地,只听赵寻大叫一声:“老猪狗,拿命来——”喊声震天,人心颤。
只见,赵寻右手握住宝剑,往张福脖子上狠狠一抹,“飒——”的一声,剑光一闪......
张福连闷哼的机会都没有,喉咙里便喷出血来,溅了赵寻一脸。他圆睁着双眼,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已是一命呜呼了!
剑,是战神剑,锋利无比。赵寻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仅仅这么一抹,张福的脑袋和身子间,也就连着一片皮了。
岳子茹和马宁愣怔原地,不知所措。他两万万没想到,赵寻,真的下了杀手。
这可如何是好?还有官府存在呢?
马宁定了定神,急道:“赵将军,一旦官府的捕快来了,怎么说?”
见赵寻满脸是血滴,眼神犀利,依然紧握宝剑。这模样,颇有些杀敌无数的大将之威。
岳子茹道:“赵寻,你杀了人,还怎么为朝廷效力?”
半晌,赵寻才恢复了神志,用桌布擦拭了剑身上的血,还剑入鞘,道:“我自有担当,你二人不必担心。”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