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过来,身上的疼痛让他几乎是立刻就哭出了声。
韩岁岁当时守夜,立刻叫醒了睡在旁边的大夫,眼疾手快在小孩子床边贴了一张隔音符,随后将一张迷幻符纸贴在了地窖的隔板上。
她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之所以不在之前就贴隔音符并不是忘记,而是因为隔音符本身对声音的隔离类似于一个真空罩,会使一个范围之内的所有声音消失。一般情况下还好,但若是碰上有专门监测手段的风羽部大军,隔音符反而会更加明显。
现在情况特殊,如果不用隔音符,不用专门手段,只要有一个敌人在附近就会发现她们的所在。
用隔音符是赌一个机会,却也是迫不得已。
现在只盼大夫能尽快把小孩子安抚住,然后立即把隔音符撤掉。
她看大夫已经到了小孩床边,便自己回到地窖口的隔板边查看情况。
外面天色将明,幽蓝天色已经可以映出花架上藤萝的叶子。
她手里提着刀,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半晌,似乎只有呼呼风声,连砍杀之声都小了许多。
应该没事吧?……!
这句话在心里刚刚说完,地窖口的隔板就被掀翻了,有一柄弯刀直接凑了过来,眼看就要划到韩岁岁的脖子。
她暗骂一声,往刀上贴了张符,径直往弯刀后面的手腕上砍去。
翠花婶这具身体灵力稀疏驳杂,只能勉强用灵器和储物袋,却根本无法支撑法诀运行。
后面的大夫同样不擅于战斗,伤者更不必多言。
只能拿符篆来拼。
那人似乎完全没想到迎面而来的一柄长刀,手腕一躲,韩岁岁的长刀就划到他的弯刀上,擦出一串火星。
韩岁岁看着跳下来的蓝甲士兵,他一头编起的长发,上面用羽毛做装饰,脸上画着蓝白彩色粗线条,身形高大,衣裳上面满是血迹,暗褐色一片又一片,看上去有些狼狈,但韩岁岁更警惕他的经验和镇定。
蓝色天光从地窖口透下来,不用燃灯也可以把地窖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一群昏迷的伤者,还有一个手持长刀的胖老妇人。
他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提起弯刀就往韩岁岁头上砍。
力道带风,韩岁岁知晓不能硬碰,立即弯身躲过,同时手里掏出一串符篆喊着“敕”字扔了出去。
符篆种类驳杂,既有爆发烈光的炽光符,也有散发寒气的冰魄符,还有迷魂符,定神符……乱七八糟全都砸向了那个蓝甲士兵。
所幸江随舟给的符篆可以瞬间激发,不用浪费时间念敕言。
然而那蓝甲士兵也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战斗经验丰富,他只被炽光符晃了一下眼睛,便以残影般的速度瞬移到了韩岁岁身后。
韩岁岁看到他的速度,神色一顿,身体的动作比思维来得更快,她不闪不避,直接用手里的长刀反向一插,“噗嗤”一声,直接插进了那人的肚腹。
而与此同时,他的弯刀本是预判了她的走位,划向她脆弱的脖颈,韩岁岁的不闪不避没有让他的弯刀正中目标,却也擦到了她的脖颈侧边。
鲜血涌出,蓝甲士兵尚未察觉到疼痛,眼中得色便已然凝固——插在他肚腹中的长刀骤然爆开,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手上力气一松,弯刀坠地,他不可置信的永远倒在了这处名不见经传的地窖之中。
韩岁岁也失了力气,捂住脖子跪在了地上。
太惊险了。
躲在一旁的大夫赶紧过来给韩岁岁止血,一边道:“没想到翠花婶这么厉害。”
韩岁岁心里摇了摇头。
她掀开袖子,看了眼上面毫无痕迹的样子,心里颇有些疑惑:她明明感到胳膊上有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就是那一瞬间的本能救了她一命。
难道不是江随舟画的那道字诀?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