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渝对峙着三名军士,就连风吹过,都充满了血腥与尸体腐烂的味道,青渝却没有一丝反感。
对面的三人身穿重甲,无法伤到灵活的青渝,青渝主动收刀。
“三位,这是这次的钱。”青渝从怀中掏出一小袋碎银,丢给了对面三位军士。
其中一位留着络腮胡的大汉,一把将碎银接了过来,用手掂了掂,凶狠地神情有所缓解,抬头笑道:“小子,算你识相”。
青渝强压肺部的难受,说道:“几位可以走了吧,我们这里没有藏人,免得你们那些兄弟搜查完了。”
青渝几句话就将三人点醒,一位壮汉转怒为喜,将手中的刀收好:“看你小子还挺识时务,下次可别耽搁了各位爷爷的时间”。
借助着东方的熹微,青渝向西望去,只有冒着火光的房屋。吆喝声,尖叫声混杂在一起,黎明的到来并没有让火光消失。
压迫感突然消失,让青渝突然感觉有些疲倦,他将刀收回,转身走进身后的破屋。他脸色一缓,一伸手,就在枯草堆中拉出一个瘦弱的女孩。
“我找到你了,小妹,快出来吧。”
从草堆里面冒出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歪着脑袋说道:“哥哥好笨,你怎么每次都乱翻房间,还要找一半天,才找到我,爷爷还没回来吗?”
“别急,爷爷出去照顾生意了,还在主城江进城,离我们太远了,要回来还要很久的。”
青月吃力的从草堆中爬出来,身上的枯草仿佛压垮了青月一般。
青渝抬起双手,将青月抱在怀中,清理枯草。
“妹妹饿了吧,这里的水果先拿去吃了吧,等明天我进城打探爷爷有没有消息,给你带点好吃的。”
青渝从墙角的破布袋中,拿出一颗紫色的小果,递给了青月。
青月嘟嘴,满脸不情愿。
“每次都是这个野果,味道好苦啊”
说完,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现在没有吃的东西了,要不是千丈林上面的一棵果树,自己兄妹二人早就被饿死了。野果吃完全身都充满力气,一天不吃不喝都可以。
青渝望着手中的紫果,他还有很多却卖不出去。这种味道苦涩,他卖了不少,却没有人吃完和他一样的感觉。
青渝回头看着青月,表情中闪过一丝异样:“小妹,哥哥出去看下爷爷是不是回来了,很快就回来。”
青月只顾低头吃紫果,回了一句:“嗯。”
青渝来到一户破败的小土房,在许久之前,这里还有一个避难的大家族,现在只有零零散散的石碑。
青渝轻声走进屋中,一个老妇人端坐在床上,一直在咳嗽,看到青渝来了,才勉强止住。青渝目光所及,昔日华丽的衣装,全都变成破布衣裳,甚至一直守护在身边的丫鬟,都变成屋外的石碑。
整个屋里都弥漫着发霉与血腥味,就像是在屠宰场一般,所盖被子上还有血迹。老妇看到青渝后,苦痛的表情一缓,眉头舒展。
“青渝,你来了,没想到我们几大家族最后活下来的人是你。别怪王姨狠心,咳咳.....”
老妇还未说完,就开始咳嗽。
青渝走过去扶住老妇,拍着后背。
“王姨,我不怪你,毕竟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延续。”
“呵呵,我那宝贝孙儿死于乱军之中,孙女被那些畜生带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老妇语气一顿,从被子中拿出一把黑色的短刀:“青渝,我知道你是青家最后的独苗了,原谅我这个自私的人。这把就是弑仙刃,据说它是天上掉下来的破片形成。在我们王家已存在两百年,上面还有仙毒。除了刀柄可以触摸,其他地方沾之立毙,足够你毒杀那几个畜生了。你要小心一点,你能回来最好,回不来,姨一路陪你,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老妇将匕首递给了青月,青渝接过匕首,却发现老妇拿着是匕首另一端。青渝抬头,就发现老妇的双眼变得浑浊,无力地低下了头。
青渝拿起短刀,刀上没有任何修饰,一向财大气粗的王家家传之宝,居然是这短刀,才没被抢走。
上面没有一丝血迹,但她死于剧毒。青渝叹息一声,就将枯瘦老妇埋在她最喜欢的孙子身边后,转身而去。王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终于凋零了。
以前他们的勾心斗角,在通缉追杀下,变得毫无意义。他就等下一次与几人相遇,一直藏匿锋芒的他,终于要完成自己的心愿,亲手杀了那几个混蛋,就算是同归于尽也好。
一个月后,青渝来到村上的一家武馆,这是镇上城主所开武馆,因为占地很大,所以才改建到青渝所在的村庄。
在震耳欲聋的训练声中,青渝等了许久,才有一位小生探出头问道:“这里是严习武馆,你找什么人?”
“在下青渝,来找严云山,严大师的”。
等到小生看到青渝的脸庞后,才傲然地叫道:“原来是你这个乞丐,脸上泥土都快两层厚了,一直偷学我们的武法,现在还登门拜访严大师?不要以为严大师救了你一命,你就可以来攀关系,当狗腿子,给我滚。”
严阳峰一脚踢出,想要将青渝这个乞丐踢飞出去。
青渝脸色一冷,单手一拍,格挡踢腿,右脚一扫,严阳峰就失去平衡趴在了地上。
“我要见严大师,快去通报下吧”。
青渝一脸的不在意,倒是让严阳峰满脸羞愤,他咬牙切齿地叫道:“刚才是我掉以轻心,再来”。
他正要起身再战之时,严云山已经站在了门后,看着青渝满脸笑意。
“好了,阳峰退下吧,我有事和青渝商量。”
严阳峰躬身拜退,狠狠地望了眼青渝,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青渝双手抱拳:“青渝见过严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