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试?”
“芦苇荡。”
薛晴心一横,跟着他去了,他将芦苇弄倒,踩出一个厚草甸子里,脱掉上衣铺上。
月光很亮,她乌黑发卷的头发披散在绿色的草里,像蛊惑人心的海妖,而他则是被吸引的渔夫,不假思索的沉溺。
天真如薛晴,一定没想到,此刻自己负起责任照顾残疾前夫,前夫却一秒痊愈,说是试一试有没有误诊。
结果这一试……
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啊。
谎言被拆穿的时候,薛晴没觉得愤怒也没有后悔,而是如释重负。
当然,他注定是躲不过一顿捶的,不过容光焕发的某人甘之如饴,她这软绵绵的拳头一点也不疼。
“解释?”
“可能……不是我身体出的原因,是心理上的。你也知道,这年头心理疾病也是一种病,方才你一番发自肺腑的剖白,我一感动有被你这么一鼓舞,就……”
“不治而愈?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
薛晴斜眼瞪他,他脸一红,哼哼唧唧的抱住她,窝在她颈窝里撒娇。
“不管,你要对人家负责,我这毛病只有你才能治好,你得为我下半生的幸福着想。”
薛晴略想了想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串在一起了,没人会扒着他裤头看它的情况,这事儿必然是从陆家泄露出去的。
一般大人知道这种事情,捂都来不及,那会大咧咧的跑出去到处宣传,八九不离十,是他自己放出的消息。
为什么?
为了让她上当,那这牺牲有点大啊,万一她铁石心肠呢?他可就得打一辈子的光棍了,没人会守这种活寡。
“为什么要散布流言?”
“我?当然是要那个陷害我的人坐立不安,不仅酿成火灾,还害我失去生育能力。我要他一生都背负着沉重的道德枷锁,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会想到,曾害一人至此,我要他内疚一辈子。”
薛晴不置可否。
“害你的人又怎么会愧疚?突破不了自己底线的人不会害人,一旦突破了,你惨成什么样都不会对他有影响。”
“哼!我就是这么幼稚的人,让你见笑了。”
薛晴“嘶”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他光洁的后背上,瞬间就起了红印子。陆景阳也是个不吃亏的主,立刻在她锁骨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清风拂过芦苇荡,她枕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明亮的月。
月圆人团圆,不知道他们的宝宝回来找他们了吗?这次她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好她的。
她伸开手掌去够那抹月色,他伸手顺着她的手臂攀延而上与她十指紧扣。
“今夜月色不错。”
“你也不错。”
如约去取了照片,两个人见了成片都很满意,乐呵呵凑在一起看。
“你看你,小嘴一噘,谁都欠你几百块。”
“还不是你。”薛晴暗戳戳的掐他腰上的软肉,要是他作乱,她至于拍的这么丑。
陆景阳看着那张吻她的照片,乐呵的不行:“就用这张做结婚照吧。”
“?”一脸嫌弃
陆景阳立刻迎上她的质疑神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是赌咒发誓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可不能反悔,举头三尺有神明的。”
“谁家结婚照,丈夫只有侧脸,还不如捧荷花那一张。”
陆景阳撇了撇嘴:“我可不想结婚照用许思安拍的照片。”
“谁要跟你领结婚证了?谁说照顾你就得跟你结婚?我是答应照顾你,可没答应和你结婚。”
“你是不是玩不起?用用用,就用许思安拍的照片当结婚照,这下总行了吧。让你心上人参与到我们方方面面中来,最好以后睡觉,他睡咱俩中间,这下行了吧?”
薛晴没忍住笑出了声。
“跟你说话真费劲,我是说,这张做结婚照不成。没咱俩正脸,起码也要像许思安拍的那样,有两个人的正脸。你想哪儿去了?”
陆景阳嘟囔:“你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有意见你就大声说,别嘀嘀咕咕的。”
陆景阳心想,我哪敢有意见,一不高兴就给我踹了的人。
“你的眼神里写满了不服?”
“我没有,你不能冤枉人。”陆景阳偷亲了她耳朵一下,权当将人哄好,推着她往门外走。
老板将二人喊住:“你们这组照片拍的不错,能不能让我挂在外面招揽生意,这套我不收你们钱。”
薛晴有点动心,这年头免费的东西谁不想要。
“不要!”
“啊?”薛晴扯他,他们又不是啥明星脸,形象压根不值一块五啊。
“不要,万一有恶霸相中帅气的我来一场强取豪夺,你哭都没地方哭啊。”
“……”
薛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到底哪来的自信,你这样的贴钱都没人要吧?
她去供销社扯几尺的确良,打算做件衬衫。
陆景阳一看就知道她是给许思安做的,心里酸溜溜的,想问又不敢问,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等薛晴扯好布,就瞧见他正捡玻璃条呢。
供应的玻璃都是很巨大的一张,根据顾客窗户大小,裁成不同大小的小玻璃,这样就会多出一些不和尺寸的边角料。
他正蹲在哪儿翻边角料呢。
“你干嘛呢?”
“我想找两块小玻璃,夹你的相片,这样我走哪都能带着,还不会把照片看坏,就是……玻璃太脆了,钉子一碰就碎,也不知道有没有胶能粘住。”
薛晴转身回供销社问了一圈,并没有怀表那么紧俏的商品,她只好将自己那块国外的纯银怀表给了他。
“用这个装吧,带块玻璃,也不怕割着自己。”
陆景阳不敢接,因为这块怀表对她的意义非凡,是她母亲的遗物。
犹记得他失手打碎了里面的玻璃,还打了一个月的地铺呢。
“真舍得给我?”
“一个物件而已,反正我用不上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