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见他神情落寞,捧着他的脸抵着他额头:“答应我,这辈子要活得了无遗憾,不要再做冲动的傻事了。”
“听见没?”
陆景阳没理会,只是往前一凑亲了她一下,没道理送上门的点心不吃。他眉目含笑像只偷腥的猫儿惬意极了。
她嗔怒的瞪他一眼:“烦人劲。”
自打重生后,发现身边的每个人都变得好陌生,包括他,是人是鬼她已经分不清了。
她很想问问陆景阳,昨晚的事他有没有参与,却又怕结果会让自己失望。
要不,她再问一次,若他说没有,那她就破例信他一回,无论结果如何都信他。
“我知道你总觉得我冤枉了你,那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是。”
?
“为什么?这年头一张大学生文凭多值钱,你应该很了解。用自己的前程换我,值得吗?”
陆景阳摸了摸鼻子,吊儿郎当:“那又怎样,我解释,你听吗?我说不是,你信吗?声娇体软的女人热乎乎的,不比一张冷冰冰的破通知书强?”
“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做的?”
“是。”他说得斩钉截铁。
好,很好,既如此,那就别怪我试你。
“我知道你在赌气,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如果冤枉了你,我会给你赔礼道歉,如果没有。”
“我不要你的道歉。”
她抿了抿唇,面对他突然翻脸,有些无语,狗东西脾气还是这么差。
“那等你伤好后,我们再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吧。”
“我的伤又不耽误咱们谈话,你要说我不爱听的,也没必要顾忌我的伤。”
“五天后,第二节课间休息你来学校找我,不来也行。”
薛晴一开门,爬门上偷听的陆母就冲了进来。
陆母挤出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就是问问,你们喝不喝茶水?”
待人走后,陆母捧着麦乳精罐子研究:“呦,这还是天津产的麦乳精,这少说得五块钱吧?真是有钱都没处买的好东西。”
“薛晴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没。”
“那是……你对人家有意思?”
陆母小心观察他的脸色,见他面色讪讪,“也没?”
“那道是,你成天小地缸,小猪仔的喊人家,那姑娘要能对你有心思,也是锤死你的心思,还能有别的。”
“呦,这怎么还有块香皂啊?估计是丫头要用弄混了,我待会给她送去。”
“不用,我自己送。”陆景阳抢过香皂进了屋。
陆母一脸姨母笑:“口是心非的臭小子,喜欢人家还成天埋汰人家。就你这样的还想娶媳妇,我看悬。”
清晨微凉,少女窈窕的身段宛若起舞的蝴蝶,自乡间小道的尽头飞来。
白色翻领的长袖衬衫,米黄色的长裙行走间露出一截小腿,矮跟的黑色皮鞋衬得她肌肤雪白。
及腰长发用丝带绑成蓬松厚实的短发,露出她修长的脖颈,年轻的肌肤水润Q弹,不用贵妇面霜都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尽管她很嫌弃自己军绿色帆布斜挎包,可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家底,总不能拎个网兜去上工吧。
村大喇叭传来哧啦哧啦的电流声,大队长催着大伙起床上工。
“上工,上工,都麻溜的集合上工。”
追肥,锄草,修渠,灌溉是这个季节的主旋律。
薛晴来到大队仓库前,见许思安将桌椅板凳搬到门前,沈明珠不紧不慢的坐下记工分。
“锄头啊,我给你记上了,自己进里面拿,小心点,别给我弄乱了。”
“后面的别急,排好队一个个来。”
计工分这活儿没什么难度,上工时,登记社员们领的工具,下工后记工分,上报待维修的农具。
偶尔跟着大队长去地里抽查工分虚报情况,早晚各来一个点,一天就有五工分,还不耽误她去学校上课。
只是,自打同许思安交往之后,不是借给沈明珠就是借给许思安,偶尔也是李琪琪,总之这一借就是大半年。
陆景阳见她经常下田干活,又号召大队积极学习先进村,建立村小,推荐她当老师。
当时反对的声音很多,还是他力排众难的为她争取了一次考试机会。她也不负所托的通过了,领上了每月八块钱的工资。
不然照她这么个干法,到年底估计连粮都吃不上。
婚后,她才知道,这工作是大队长给陆景阳谋划的。是他心善,瞧自己刚下乡无依无靠小可怜一个,便让了出来。
结果她穷大方,用他的工作养男人养闺蜜。
也不知道现在歪歪头,还能不能将脑子里灌的水倒出去。
“哇,小晴姐你好漂亮。”沈明珠夸完又问,“你今天也是要下田吗?我给你登记工具。”
对于沈明珠的明知故问,她不予理会,上手夺过她的工分本。
“我穿成这样怎么下田,裙子都得让草林子蹭花了。”
“那你回去换条裤子?”
“明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记工分的差事本来就是我的。这都借给你多久了,也该还了吧?”
沈明珠不乐意了:“可是……我都干了大半年了,这都上手了,你突然收回去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半年工分都白搭你了,占便宜没够啊。我跟许思安已经分手了,不是你未来的嫂子了,没有义务将差事让给你了。”
许思安本来要说两句,一下被薛晴给哽住了。
是啊,她还在气头上,他们现在还是分手的状态,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
“没事就让开,别耽误社员们上工,影响了今年粮食产量,你担待不起。”
沈明珠被挤开,特别不乐意,看着外面的日头,才这个点就有热意了,这要是下地一天,不得给她晒成煤球。
“凭什么?这是大队的工作,读书写字又不是就你一个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