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少主?”
陈阳愣了一下,有点恍惚地道:“好像是叫做余秋锋是吧。”
陈婉用力地点头:“是的。”
“嗯?”
陈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这没什么要忙活的了。”
“哦~”
陈婉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把东西收拾好,退了下去。
陈阳则盘坐回蒲团上,双手垂于膝上。
刚刚听到余家少主要上山的时候,陈阳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陈阳几乎就要忘了他此来是为了什么?
差点就真信了自个儿是来当供奉,然后偶然收获了气丹术传承的散修。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只是那个余锋寒拜入的是个什么宗门来着?”
他之前听莫不愁等人聊天时候,提起过这位余家少主。
他本不是余家当代家主余大海的嫡子,只是修炼天赋突出,早早就受到了重视,后来还拜入了左近一个比较大的宗门,这才有了少主的称呼。
至于是什么宗门,陈阳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他想不起来,也不太在意。
恰似地球上那位王校长曾经说过的,我交朋友从来不管对方有钱没钱,反正都没有
我有钱。
陈阳此刻也是这个想法。
他不管那位余秋锋少主是什么宗门,反正都没有他的宗门强大。
左近,皆是阴魔宗的地盘,就不可能有跟阴魔宗抗手的宗门存在。
——放眼看去,全是弟弟。
陈阳一边沉吟,一边收到了五福童子那边传递过来的消息。
它们,已经潜入了莫不愁的院子,还发现了一点东西。
“有意思。”
陈阳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共享了五福童子的视角。
莫不愁的院子比陈阳现在居住的这个要大,要好得多。
不仅仅前有院,后面还有园。
经过莫不愁这么多年的经营,后花园里居然花团锦簇,长满了铜绿山上长不出来的奇花异草。
珍贵不见得珍贵,但折腾这么些,还是有些难度的。
陈阳哂然一笑:“不曾想这莫不愁,居然还有几分雅骨。”
然后,他就看到了雅骨本骨。
莫不愁背负着双手,愁容满脸,在后花园里来回踱步不停,脚下踩踏了不知道多少花花草草,他也不曾停下来看上看上一眼。
“哎~”
就只有莫不愁的叹气声音,不住地响起。
“你们说有什么奇怪的?”
陈阳通过金身诀种子,心念沟通五福童子。
念头一动
,共享的视角立刻转移了,落到莫不愁后花园的墙角处。
那里乍看没什么,一株腊梅生长如虬龙,形状极美,正是文人雅士爱好的那一款。
定睛再一看,陈阳恍然大悟。
原来在腊梅和墙角一起构成的阴影里,有一个全身上下全笼罩在影子中的模糊轮廓,正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莫不愁。
“这又是什么特殊法门?”
陈阳来了兴致,仔细端详了一下。
只见得那个阴影瞪大的眼睛中不断地冒出绿光来,像是夜里的猫儿,在目不转睛盯着老鼠。
莫不愁,便是那只老鼠。
“怎么还不来?”
莫不愁踱步过去,一拳头砸在腊梅树上。
嘎吱一声,一截树枝应声折断,落了下来。
“哎呀~”
“哎呀~”
前后两声痛呼,几乎同时响起。
第一声是莫不愁的。
他是心痛。
这株腊梅是莫不愁的心头好,好生培育后,方才有今日形状,一时失态下,这株腊梅就算是半毁了。
另外一声痛呼,则是腊梅树下墙角处蹲着的黑影。
他毫无心理准备地被腊梅树枝砸在脑袋上。
伤害倒是不多,惊吓却是足足的。
他还以为是莫不愁发现了他的踪迹,并且对他出手了。
“谁?!”
“谁在那里?!”
莫不愁顾不得心疼腊梅,足尖点地,倒飞一丈,两手翻动间,一张符箓在左手,一柄金刀在右手,丹田鼓胀间,隐隐有东西呼之欲出。
陈阳看得连连点头,就差吃一口的爆米花,鼓掌来声彩了。
莫不愁的反应,不愧是一个在修仙界底层打过滚的老散修了。
骤然遇到不对的,
第一步先暴退,
紧接着一手符箓一手法器,底牌暗藏呼之欲出。
这时候要对莫不愁不利,迎接的一定是狂风呼啸般的还击。
“是我!”
黑影翻滚后,后背贴着墙起身。
“咦?”
陈阳诧异了一下,那个黑影发出的居然是女声。
“是女人?”
“是你!”
莫不愁双手垂落下来,符箓和金刀依然不离手,却不再是那么剑拔弩张的样子了。
陈阳看着就知道,两人怕是认识。
莫不愁随即不满地道:“风四娘,你什么意思?”
“鬼鬼祟祟的到老夫府上,意欲何为?”
风四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步一摇,恰似莲花在风里,在水中,摇曳生姿。
陈阳眼前一亮,不是为了这个风四娘娇媚的容颜,而是她翻转着脱下,再如披肩般披在身上的一袭皮毛。
那披肩黑中带着亮
光,像是最油光水滑的上等皮毛,看上去仿佛是有水在上面不住地流动一般。
刚刚这个风四娘正是用这个披肩罩住自己,这才瞒过了莫不愁,若不是有五福童子提醒,陈阳一不留神下,一样发现不了。
风四娘咯咯咯地笑着,还伸手拈花,在鼻前轻嗅,轻描淡写地道:“四娘就是替主上看着你,免得你犯错,坏了主上的大事。”
她的态度堪称目中无人,莫不愁先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又生生地忍了下来,闷声闷气地道:“风四娘,你别忘了,你只是余少主的一个侍妾而已。”
“更别忘了,你为什么叫四娘,因为你前面还有三个,老夫都见过,她们现在坟头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