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骨冷火,于凤凰火而言就,便是那条鲶鱼了。”
“因其相克制,故而反倒是易激起凤凰火的火性。”
“道理上说得通。”
上官师姐举一反三,把陈阳准备往下说的话,抢先总结了一遍。
陈阳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再次反省自己,千万小看不得这些修行天才吗?
“原来如此。”
“看来,这位陈阳师弟,居然真的在万魔窟中找到了办法。”
“这不是还没有出结果吗?说不准不灵呢。”
“就算不灵,只凭着能说得通,就值得一试了,毕竟这是上官师姐的大事。”
一切议论纷纷,有最后一句话,立刻盖棺定论。
“很好。”
上官师姐居然不再关注锅炉房里的事,当先一步,带头向外。
一众的内门弟子,连忙跟上去。
就是围拢着,跟随着,他们居然还能在移动着,不被落下的同时,保持着半侧着面对上官师姐,保证不落下她任何一个表情,随便一个神态的姿势。
陈阳看得瞠目结舌,不得不在心里面比划一个服字。
陈阳自然是要跟着送上了一送的。
本来这种时候,外门弟子非得一拥而上不可。
不求得上官师姐的另眼相看,只要任意一个
内门师兄留下个印象,或是提点几句,或是应景时候认了出来,皆是缘法。
可惜有了之前的事情,一个个外门杂役弟子全都跟鹌鹑般缩头,只有陈阳一个人往外送。
临出门时,上官师姐回眸,看了抬头挺胸,昂然礼送的陈阳一眼,道:
“我叫上官青。”
“到内门后,可到指天峰找我。”
上官青话说完,掉头就走,连陈阳的反应都不看。
反倒是她身后的那群内门师兄们,一个个侧目望过来。
有羡慕,有嫉妒,有友好,有认同……
或点头,或凝视,
最后一一随着上官青离开。
陈阳落在门内,面上苦笑。
这叫什么事?
他感觉还没有进入内门,就先结下了一堆仇人。
那些仇视的,嫉妒的,是真的不友好。
那些友好的,他又敢信?
那才见鬼了。
这是魔宗!
阴魔宗!
陈阳摇头叹息,回过头来,发现那些外门杂役弟子们,一个个乖觉无比地列队,噤若寒蝉模样,面对他跟面对那些内门师兄们并无分别。
“不用这样作态。”
陈阳无所谓地摆手:
“一日是你们的头儿,便当为你们出头,护你们周全。”
“咱们也就这点缘分了,早点完
成该做的事,此后各自安好。”
“若是不用心努力,不能好好完成,那么结果……”
陈阳没细说,只是目光扫过那几个受伤着,不住哼哼的,现在不太能爬起来的脑残,所有人就都明白了。
他随意地一指其中一个看得顺眼的外门杂役弟子:
“那个谁,就你了。”
“我刚说的方法,你都听到了,去做吧。”
“还是那句话:
我坐着,你们站着;
我歇着,你们干着。”
“出了问题,误了进度,且看我手段。”
“就这样,散了吧。”
陈阳再摆手,不自觉间,竟有几分上官青的架势。
他自己察觉到后,自嘲地一笑。
只能说这种东西,感染力太强了。
那些外门杂役弟子们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经此一事,陈阳在他们心目中地位大不相同了。
同样的话,之前说,他们只觉得陈阳是狐假虎威,他们就是勉强看在沈浪大师兄的面子上,忍了。
忍是忍了,腹诽啊,嘲笑啊,偷懒啊,挑衅啊,多少难免。
现在则不同了。
陈阳与内门师兄们对峙,甚至占得上风的一幕,在他们心中深深地根植。
陈阳倒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如之前一样,回到树荫底
下,一屁股坐下去,摆出了入定的架势。
甚至,连牛魔在暗中威慑的事情,他都省略了。
毕竟牛魔伤势没好,能养着,还是养着。
固然金身诀对僵尸效果之好,简直让僵尸都震惊了。
用不了多长时间,在阴风峡谷受的伤,就能好个囫囵。
可这不是,没必要了吗?
现在锅炉房中,哪里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前来招惹他?
陈阳便安心地开始了例行的通幽诀修行。
修行间隙,他便通过金身诀种子投影,关心下本命尸的祭炼情况,关怀下牛魔的恢复状况,大半经历,则是透过金身诀的神秘通道,观察九世轮回中的福娃吗?
第二世,第三世……
转眼间,九天的时间,过去了。
或有快慢,或有变化,但平均下来,大致是黑魔山上一天时间,阴灵福娃便要经历过一世经历。
其中复杂,变化,丰富……
种种人生之阅历浇灌下,不仅仅是福娃们渐渐产生了沧桑,生出了灵性,有了红尘浊世中来回打滚后特有的人味儿。
即便是陈阳,一样受其影响。
他的观察,不仅仅是简单地看着,而是用一种奇特的视角,既不是代入,又不是旁观,介于中间的特殊,体
验着这一切。
这种体验,却是他之前轮回诸天万界,是他在地球上有低贱入尘埃,也有高入云端,一样无法体验到的。
比如,
其中有一个福娃,其中一世,经历就很是玄奇。
那一世,福娃投胎成为一处县城中大户人家的小姐,喜欢上了家里面的长工。
家人理所当然地棒打鸳鸯,小姐抗争也抗争了,寻死也寻死了,不能改易家里人的看法。
最后,为了小姐,长工自行前去领打,挨打后,硬气地起身说他要去投军,若是不死,再回来迎娶小姐,不管到时小姐是嫁人了还是待字闺中。
众人只是嗤笑。
小姐却决心要等待。
只是小姐的决心,终究拗不过煌煌大势。
很快世道乱了,一年旱灾,县外盗匪四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