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猫脸老太太做的?”
陈阳忽然开口,打断了高明的讲述。
高明诧异无比:“先生如何知晓?”
陈阳摇了摇头。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经过摊主怨的对垒过后,陈阳对怨气有着无比清晰的感应。
三枚阵眼其中之一就在清河县,他在感应到阵眼的时候,分明感应到了一条怨气长龙盘桓在清河县上。
那怨气,浓郁到了龙门县上空的十倍百倍之上。
那么浓郁的怨气,没有冤屈,方才见鬼。
果不其然,高明在陈阳示意下接着往下说的,就是有关于猫脸老太的无辜,她就是蒙冤而死的。
在人心惶惶中,偷盗小孩子的团伙,终于失手了一次。
他们在动手偷小孩的时候,为警醒的家长当场扭住送官。
在衙门里,只要下手用刑,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那个失手的贼人立刻就招供了。
原来,偷盗小孩子的不是什么猫脸老太太,而是一伙乞丐。
在他们行当里面,这叫采生折割。
这会儿乞丐,是耍猴一派,正在养猴儿。
说到这里,高明露出不忍之色,但还是强撑着,将所谓的“养猴儿”说了个清楚。
乞丐们偷盗到孩童后,先将他们饿着,只给污水喝,不让吃饭。
孩子们被饿
得形销骨立。
乞丐们再弄到与他们身形大小相差不多的猴子,活剥了猴子的皮,趁热贴在孩子的身上。
这里面还有一些恶毒的术法,最后猴子皮会跟孩子长在一起,再不可分离。
乞丐们再用药水毒哑了孩子们,让他们只能发出“吱吱吱”的猴子叫声,而说不出人言。
最后,再以饥饿,以鞭子,让“猴子”听话表演。
清河县失踪的孩子们,一个都没有离开过县城。
不是经受不住前面那些,随便找块地方一埋,便是每天在街头耍着猴戏。
那些苦苦找寻自家丢失孩子的父母们,一日日地经过街头,每天都看到有猴戏表演,却不知道正在挨着鞭子,泪眼汪汪地做出可爱样子的,就是自家的孩子。
“泯灭人性!”
陈阳脸色阴沉。
高明一样义愤填膺。
“清河县的人杖杀了那些乞丐,所有丢失孩子的父母,分他们的肉而食,犹自不能解恨。”
“那些猴孩儿被解救了出来,但猴皮已经和人紧紧地长在了一起,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恢复。”
高明痛惜着,他也是为人父者,只是想到好好的孩子,被折磨成了猴子,心里就怎么都不痛快。
陈阳愤怒很快平复,必要没有亲眼看到,始作俑者又遭到了报
应,他奇怪地问道:“然后呢?”
这事虽然惨烈,可也不至于波及全城安危呀。
高明苦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乞丐们的事情过后,清河县并没有安定下来,反而出了更多的诡异事情。
先是老鼠成灾,全城的猫儿忽然不抓老鼠了,不仅如此,城外的老鼠也蜂拥而至,仿佛只有清河县城里是老鼠们的乐土,其他地方全不能呆了似的。
接着是每一个清河县人,在家里,在路上,偶然间一抬头,都会看到一只或者一群猫儿,在盯着他们,一直在盯着他们。
清河县人被盯得毛骨悚然,紧接着又发生了好几起野猫伤人的事情。
之前因为猫脸老太,乞丐们猴孩儿事件,整座清河县城的戾气都被激发了出来。
于是乎,在县衙的带领下,全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捕猫行动。
一天之间,吊死、剥皮的猫儿成千上万。
清河县中,猫为之绝迹。
这么做似乎是有效果的。
再没有猫儿紧盯着他们,鼠患也为之平息了下去。
好日子没过三天,凄厉的猫叫声响彻全城。
那一天,清河县的人醒来,发现屋前,屋后,院子里,床头处,全是猫,到处是猫,好像全世界的猫都集中了过来。
捕杀成了习惯的他们,下意
识地就出手杀猫。
猫儿们被杀了不少,只是临死前,也反手抓杀了清河县人。
忙碌了一天,杀光了一城的猫。
第二天又会再次出现,无穷无尽一般。
更让人恐惧的是,但凡被猫咬过,抓伤过的人,在第二天醒来之后,无论男女都会长出猫的胡须,浑身上下长出皮毛,开始喜欢四肢着地,喜欢舔毛,最后更会失去人言,只会喵喵叫着。
十天不到,整座清河县城,沦为猫国。
一只只猫高傲的坐在猫人的头顶上,巡视着属于它们的领地,时不时地,伸出小爪子,在猫人的头顶上撸上一把,露出惬意享受的猫笑。
……
高明激凌凌地打了一个寒颤。
陈阳浑身不适。
想到就在边上,百八十里地之外,一座县城,沦为了猫城。
他们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了。
“这是被人下了套啊。”
陈阳感慨出声。
高明深以为然地点头。
他们都听出来了,清河县的人,就是中了招。
先是被误导,误杀了明显是在猫族中有特殊地位的猫脸老太。
接着再暴露出乞丐们的猴孩儿事件,引出全城人的戾气;
再诱导他们对进城寻找公道的猫儿们下手,犯下累累血债’
最后,猫儿们不知道在哪头猫族大
妖魔的带领下,反攻倒算,清算了整城的人,将清河县化为猫国。
陈阳算是明白清河县笼罩着怨气长河为何如此恐怖了。
那是无数只猫的怨恨,是无数个人的怨恨,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陈阳还在为猫城的事情感到惊悚,高明紧接着又说了博望城和三山城两地的事情。
博王城是煤城,有无数的小煤矿,自然也有无数的挖煤人。
当地矿主急功近利,煤矿经常塌方,动不动就埋个百八十人在矿下面。
矿主压根不将他们当人,埋了便埋了,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