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陈阳喃喃地,似在自语,又像是在对着某个人说话:
“……你一直想告诉我一些什么?”
“之前,我不想听。”
陈阳霍地握紧了拳头:“现在,我想听听看了。”
伴着他的拳头紧握,好像将什么东西捏碎了一般,涌入他脑海里面的信息,顿时从不可知的叫声,化为流淌而过的画面,一幅幅地烙印在陈阳的脑海里面。
陈阳忍不住大幅度地后仰,仿佛被一拳头迎面打在脸上了一样。
他后仰的幅度之大,好像下一刻就会后脑勺着地,直接撞碎了脑袋一般。
就差了零点几秒,几十公分距离,陈阳凭着强大的腰力,生生地定住了。
他在缓缓地直起身,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
他看到了,一条路……
那条路不是通往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而是直入虚空,像是洞穿了天穹,去到了无尽远的地方。
拔到了一定的高度后,陈阳可以看到,有一轮轮的光球,在虚空中悬浮着、旋转着。
它们偶尔彼此碰撞。
每一次碰撞,都有不同的景象在发生着。
时间,仿佛此次的陈阳眼中飞快地流逝着,一眼就是亿万年。
光球碰撞后,要嘛一方吞噬了另外 一方,要嘛就是两个光
球长期保持着僵硬,不住地消耗着彼此,直到一方坚持不住了为止。
就像是,吞噬!
一条蛇,吞了另外一条蛇。
“我好像……
……明白了。”
陈阳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
他蓦然回首,沿着脚下的天路,回首来处。
那里,一个水蓝色的光球,笼罩在一个无垠光大的光球当中。
一个为地球,一个为宇宙。
这条路,赫然是通往了宇宙之外,另外的多方世界。
每一个光球,就是一方世界。
“天呐!”
陈阳发出一声惊叹。
他徐徐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候,无数的画面都在褪去。
“陈阳!”
陈阳睁开眼睛,无尽的沧桑,幻灭,生死……,在眼眸间流转,甚至对眼前的世界,都产生了一种生疏,一种渺小的感觉。
直到……
唐婉裹着睡衣,闯入了陈阳的视野。
“你怎么了?”
唐婉伸手,用手背触碰着陈阳的额头,担忧地问道。
陈阳本能地伸手,反过来抓住了唐婉的小手,挤出微笑:“老婆,我没事。”
然后,他的目光,唐婉的目光,齐齐地落向了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静静地躺着,如同普通玉璧,如同死物一样的魔石玉璧。
它褪去了所有的光辉,
论碧玉不够种水透绿,论白玉不够温润羊脂,反而像是蒙着灰蒙蒙的璞。
只有,凝神地看着,偶然间,会有一道紫光,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来,流转入了玉璧当中的孔洞里,消失得不见踪影。
“它,怎么了?”
唐婉好奇地问道。
陈阳答非所问,岔开道:“传说中的和氏璧,如果长这个样子的话,那个和氏被砍断手脚什么的,没人相信它是一块宝玉,那就正常了。
你看,它长得多丑。”
陈阳语气很嫌弃的样子。
唐婉“噗嗤”一笑,摇头,蹲身,将魔石玉璧捡了起来。
这会儿的魔石玉璧,像是耗尽了能量一般,就仿佛是一个人,吭哧吭哧地跑了十公里,躺在地上装死狗了。
本来谁也碰不得,只有陈阳能碰,现在是个人就可以上去薅两下,它还不反抗。
就是这个样子。
唐婉将魔石玉璧拿在手中把玩了下,没看出什么异常,便把它放到了 陈阳的腿上。
“陈阳,你把它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研究了一点,谁知道它那么弱。
可惜了,没摸清楚用途,下次再研究,就得等它……呃,充满电了。
应该是这个意思,充电!”
陈阳眯着眼,笑着说道。
他说得随意,唐婉
也是听了便罢了,唐婉本来也关心这些。
只有陈阳腿上的魔石玉璧,微微地跳动了一下,好像在蹦跶起来大喊:你撒谎,你撒谎,明明什么都知道了?
陈阳握住唐婉的手稍稍加力,唐婉“啊”地一声,被他拉入了怀里。
陈阳温柔地道:“你刚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爬起来了?”
唐婉依偎在陈阳的怀中,还惬意地,如小猫儿般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吧,一下就惊醒了过来。”
“噩梦吗?梦到了什么?”
陈阳随意地问着。
“梦到你,忽然之间,就消失了。”
唐婉其声悠悠,隐约带出了一种悲凉的味道,好像还沉浸在梦中的感官里面。
“我找呀找呀,怎么找也找不到。”
“然后就吓醒了。”
唐婉吐了吐舌头,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然后我就看到你跟傻子一样地坐在地上。”
陈阳的笑容,有那么一刹那,不到十分之一秒的功夫,凝固了一下。
梦吗?
未必吧?
陈阳心里很清楚,在那条通过魔石玉璧中间的孔洞穿梭出去的天路尽头,他如果不是观察又观察,还回头看,而是任意地选一个,扑上去……
那样,会
发生什么?
兴许,唐婉一梦惊醒,就会看到在落地窗前,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她的丈夫,她的陈阳。
再见,不知经年!
“陈阳~~”
唐婉拿小手,在陈阳面前晃着,晃着。
陈阳回过神来,再次抓住了她的小手,笑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老是走神?”
唐婉娇嗔着问道。
“没,没什么。”陈阳摇了摇头,“我就是在想着,后面的路,该怎么去走?”
唐婉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离开大兴安岭,经过小镇,奔回下江,全程陈阳一直在接收外部的消息,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