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可是传世佳作,江辰知道价值所在,若是儒生识货,出价不可能低,但看他全身上下,没啥值钱的物件,不像有钱人。
沉吟半晌道:“说实话,这首诗是我自己写着玩玩,还未创作完成,只是半首残诗,不打算卖。”
儒生听他如此说,顿时急了:“你开店做生意,不卖字画那怎么成,这样吧,我出高价买,等你另一半诗写完,我以同样价格收购。”
江辰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把老儒生急坏了,生怕他不同意,在他看来这首诗若是出世,必然是传世佳作,如何能够错过,急的胡子都被他揪断了几根,要不是自顾身份,真打算直接抢走,读书人的事,偷抢都是借,诗书非借不能读也。
江辰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我看老先生也是爱诗之人,有道是宝马赠英雄,好诗赠……卖知己,这样吧,您出个价,合适的话这首诗就送你了。”
老儒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身上摸了摸,伸出五个手指头。
温柔差点惊呼出声,急忙捂住嘴吧,心里嘀咕:“五两银子,臭傻子的诗这么值钱?”
“我出五十两,待老板写出另外半首诗,还是这个价收购!”
老儒生咬牙说道,同时一阵肉痛,五十两可是他小半月的薪水,不过若是一百两能买下这一整首诗,绝对值。
温柔两眼瞪圆,惊的张开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辰摇头道:“五百两,另半首诗我刚才已经想好,老先生若诚心想买,另半首白送,今天开张第一单生意,算你半价优惠。”
温柔急了,江辰狮子大开口,有这么做生意的吗,老儒生肯定会被吓跑,急的连连踢江辰脚跟暗示。
老儒生手一抖,又扯掉一根胡须,这老板人不大,心够黑啊,不过他的确太爱这首诗了,若要放弃,十分不甘,试着砍价:“老板你看我一个穷书生,没这么多银子,这首诗我是真心喜爱,二百两可以吗?”
“成交!”江辰当即说道。
“额……”老儒生傻眼,感觉被坑了,不过二百两的确在他承受范围。
“那个老板啊,我出门没带那么多钱,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取,这幅字千万给我保留好……”老儒生摸了摸口袋,发现钱不够,眼巴巴望着江辰道。
没带钱你砍个锤子的价,浪费口水,江辰有些不爽了,摆手道:“你速度要快哈,过时不候。”
老儒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等他回来,急匆匆去了。
“得,煮熟的鸭子飞了。”温柔埋怨。
在她看来,就应该见好就收,五十两已经是天价了,江辰要价二百两,老头肯定是抹不开面子,找借口溜了。
江辰满不在乎,就算儒生溜了他也无所谓,就不信整个龙城没一个识货的。
那老儒生走后,店里再没人进来,外面雨淅淅沥沥,如撒豆子一般,从早上一直下到傍晚。
温柔在江辰眼前不停晃悠,时不时抱怨两句,说他太黑心,放着好好的银子不挣,非要漫天要价,吓跑了客人,脸上满是遗憾不甘。
直到天快黑了,那儒生也没出现,江辰把盖在脸上的书本合上,起身准备关门。
“哟,这家楹联写的不错!”
从街角行来一翩翩公子,青衫折扇,步履轻盈,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走到“五芳斋”门前停下,抬头看了看楹联,问道:“老板这幅楹联气势不俗,是何人所作?”
说话声音颇有几分娇柔,江辰听得怪异,忍不住多看几眼,见那公子眉毛细长入鬓,丹凤眼温和大气,鼻梁秀挺,皮肤白皙,相貌俊美异常,便是女子与他一比都要逊色。
他身边一个小厮见江辰盯着公子看个不停,出声呵斥:“你这店家,公子问你话为何不搭?”
江辰打个哈哈:“这楹联是我自己写的。”
俊美公子闻言眼睛一亮:“走,进店看看。”
见江辰仍站在门边,笑道:“怎么,老板要关门吗?”
江辰忙笑着让开:“公子里面请。”
那公子只带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厮进店,其余人守在外面,跟门神似的,有两个客人想要进来,见这几人膀大腰圆,站在那里气势逼人,转身走了。
公子与小厮在江辰身前走过,留下一股淡淡的馨香,十分好闻,江辰用力嗅了几下,眼睛顿时亮了,十有八九是哪家大小姐女扮男装出来玩。
不动声色地观察二人,见他们脖子手腕皓白如雪,耳朵上留有耳洞,喉结也没有,最重要的是,胸前微微鼓胀,虽有绑缚伪装,依然掩盖不住,当下心中了然。
温柔见这二人举止不俗,衣饰华贵考究,定是有钱人家,立刻换了笑脸,殷勤接待。
那公子背着手,自顾自的欣赏字画,对大献殷勤的温柔爱答不理。
见温柔吃瘪,悻悻退在一旁。江辰暗自好笑,这妮子,以为穿好衣服的就是贵客,却不知往往这样的人最不好打交道。
回头得给她好好上一课,做生意可不能以貌取人,来者皆是客,应该一视同仁,热情服务。
那公子在店里转了一圈,微微摇头,满墙字画都是寻常作品,没有看上眼的,略感失望,正要转身出门,瞥眼瞧见墙角一幅字,登时睁大了眼睛。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他轻轻念着,只觉胸口发烫,血流加速,如此神作竟然随意写在劣纸上,摆在不起眼的角落,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两句诗谁写的?”佳公子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淡淡询问。
“我”,江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浑不在意,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
“哦?”佳公子心如潮涌,用尽量平淡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