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忱淡淡应了声,“我只是觉得,珊珊小姐同为女巫,可能认识黑鸢呢,没有见到,真是可惜了。”
苏幕:“和你无关。”
“那不说这个了。”他无所谓地换了个话题,仿佛刚才那些话真的只是随意一提:“那我们来说一说,无所不能的女巫小姐,是怎么那么轻易地就喝了加了料的酒的?”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的交易中,没有限制我不能喝酒吧?温先生,你不要总是越界。”
他越界?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让温忱差点气笑了。
要不是他越界,苏幕现在就落在别人手中了吧?
他救了她,现在居然说他越界?
不过……居然敢这样顶撞他吗?
还真是久违的感觉。
“你知道吗?”他嗓音沉沉:“上一个敢这样多次顶撞我的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苏幕压抑着略快的心跳,“你杀的?”
她知道自己问了个废话。
可是……根据她今晚的调查,温忱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二岁。
很多年前……?那时他才多大?就敢杀人了吗?
“我杀的,”温忱低低地笑:“用枪瞄准了心脏,只是轻轻一扣,血就溅了出来,把我的手、脸、衣服,全都弄脏了。”
他可惜道:“那件衬衣,那天可是我第一次穿呢。”
苏幕心惊的发现,男人语气中的可惜和遗憾是真切的——明明杀了一个人,他却在回忆时,对一件被血染红了的衣服耿耿于怀。
她有心想问那个人是谁,理智却阻止了她。
于是她转而漠然开口道:“所以,温先生,你是一个杀人犯吗?”
温忱顿了顿,车内的灯光关了,苏幕也就看不清他的脸色:“没错。”
气氛沉寂下来,温度似乎变低了。
车子在红灯前停了下来,温忱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了。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从温忱身上蔓延开来。
“好,位置和照片发我。”他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苏幕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位置?照片?
什么样的情况下要用到位置和照片?
不是黑女巫的任务,就是要去见什么人吧?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一个重要的情报。
她好像不在意的揉着眉心,面上露出困倦,闭上了眼睛,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内心却在想着温忱要怎么处理她,是放在某一个地方,还是……
“我等下要去做一件事,”男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考,“苏幕,和我一起去吧。”
“做什么?”她无比冷淡。
红灯进入倒计时,温忱回头,在红色的微末光芒中回头看了她一眼:“去做我最喜欢的事。”
那声音莫名有点讽刺,但他话中的意思才是关键——做他最喜欢的事!
苏幕可没有忘记,这个家伙说过的,他最喜欢的事是什么!
杀人!
果然是黑女巫的任务?
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她?又为什么要带她一起去?
是觉得她反正早晚都要死吗?
还是打算今晚就解决了她?
车内陷入寂静,少女没有回话,温忱可以想见她听见自己的话后,会陷入怎样的慌乱和恐惧之中——每一个普通人都是这样。
暗沉的天色,没有一丁点的月光,黑色的轿车和黑夜完美的融入一体,往某一个方向驶去。
……
不管所有人怎么查,都找不到黑鸢的踪迹,人们只得放弃。
但商业思维敏锐的,已经和相关媒体联系,准备将新的巫师的大肆事情宣扬出去。
可以想象到,这一定是一个相当劲爆的新闻!也能引起足够高的关注!
只要运营得当,说不定还能得到想不到的利益!
差点中毒的人们本该庆幸自己的好运,并为劫后余生感到心有余悸,可因为黑鸢的出现,他们更多的是兴奋。
放眼望去,竟然没有几个着急去找凶手的。
他们眼睛放光,脸色涨红,讨论的热火朝天。
“黑鸢”一词出现在宴会厅的各个方向,刚才的话题中心“苏幕”则理所当然地被他们遗忘了。
而作为本场宴会的主人的步老爷子,对于有人下毒的事很是愤怒,但是安排人去查后,却……甚至比其他人还要兴奋,拉着步初初就开始问问题。
“黑鸢大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上?”
“是神明眷顾我吗?”
“黑鸢大人有没有可能给我留下生日礼物了?就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黑鸢大人……”
步初初被他问的一个头两个大,她哪知道啊?
虽然她能理解爷爷见到巫师的兴奋,但是这未免兴奋过头了吧?
总感觉爷爷眼神里还透露出好多东西,似乎有一堆想问的问题……
让她都不由偏了重点,觉得比起黑鸢出现,酒里被人下毒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步初初一边组织语言回答着,一边扫视着大厅。
小苏幕呢?
还有那两个神秘事件观察局的人呢?
爷爷要是想知道黑鸢的事,不是问他们更合理吗?
大厅中一时间比较混乱,一是因为刚才的酒中有毒的事令人心有余悸,二是黑鸢的出现。
不少人自发去里面转悠,想看看能不能遇到黑鸢,还有不少人在火热朝天的说着黑鸢的事,更有一些人,步初初直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比如欧承泽,他此刻正在门边,微笑着看着身边的胖男人,两个西装男人强硬地把那人往外拖;
比如谢无意,这个素来冷漠面瘫的男人,此刻一脸的愧疚,眼里面还含着泪水,和神秘事件观察局的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再比如贺青,一个女人过去和她说了什么,她当即睁大了眼睛,那股不可置信和惊慌,隔着老远,步初初都能看见。
认真敷衍爷爷的大小姐此刻脑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