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只是签了合同，还没过户，出事儿之后，警察联系房主，联系到的是跟我签合同的那个男人。
他听说这事儿之后，就给我那哥们儿打了电话。
原来，我那哥们儿介绍卖房的时候，房主还担心会不会出事儿，他拍着胸脯跟人家保证，说我会点儿阴阳风水什么玩意儿的，结果警察一说这事儿，房主就想到我了。
事儿倒是不牵扯到什么刑事责任，就是有点儿……让人心里发毛。
那哥们儿告诉我，死的四个人，是四个学生。
他们听说那地方有个扶乩童子，四个人也是作死，跑进去玩笔仙，警察进去的时候，地上还有他们玩笔仙的家伙事儿。
“关键是，”就听我那哥们儿压低了声音，“你知道那四个人死的时候什么样吗？”
一个站在门口……
一个在厨房，手里什么都没有，但看那姿势好像是在包饺子……
剩下的两个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在看电视。
警察给房主打电话，只是通知这个事儿，毕竟四个学生跟他也没关系。
而这种事情向来说不清楚，法医鉴定说的是疲劳过度引起的猝死，这年头谁还没个疲劳过度啊。
官方上，这事儿就这样了。
但是私底下却是闹开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就发懵。
虽然说那房子我已经决定了坚决不会进去，死是死不到我头上的，可事儿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给李天地打了个电话，可能是太早了，他没接。
一整天，我心里忐忑，都在等着他的电话，可是手机偏偏就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李天地让我去把那个碗送到十字路口。
我也不知道子时是什么时候，拿手机查了才知道是半夜十一点，又给李天地打了个电话，他还是没接，我揣着手机，端着碗就下了楼。
我们家门口距离十字路口还有点儿距离，这边都是老小区，到了晚上，街上就没什么人，我端着碗往前走着，就觉得手里的碗有点儿奇怪。
红布蒙在碗上，贴着碗口平齐，我的手抠着碗沿的地方就湿了，拿手指头按了一下。
碗里面都是水。
我记得用红布蒙在碗上的时候，碗里干干净净的，除了米什么都没有，盖上红布之后就再没有动过，怎么可能有水？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李天地的电话来了。
“你特么怎么才接……”
李天地那边有点儿嘈杂，他的声音很急，好像在跑着，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在哪儿呢？”
“我？”我愣了一下，“在我家这边。”
“过来一趟，有个急事儿要让你帮忙。”
李天地飞快挂了电话，就发了个定位过来，我看了一眼直接叫了辆车赶过去。
这地方是个公寓楼，在市中心，我知道这个楼盘，按理来说，地段不错，价格也挺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卖不出去，入住率不高。
李天地发的楼层在顶楼，更没什么人了。
我上去之后，看着黑黝黝的走廊，就觉得心里有点儿发慌。
“李天地？”
电梯就对着唯一一条走廊，这么一嗓子直接到了头儿，可是回应给我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我对着门牌号，找到了李天地说的那个房间，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拨通李天地的电话，隔着门我就听到了他的手机铃声，但就是没人接。
出事儿了？
尼玛我现在对这种事儿也算是有经验了，心说该不会又要让我扎他的眉心？你倒是先让我进去再说啊！
正犹豫着要找开锁还是报警时，里面响起了一阵打斗的声音，还挺激烈，有大件儿家具砸在地上的声音。
“李天地？！”
我有点儿急了，又敲了遍门，这时才听到李天地的声音。
“黎河？”他的嗓子哑得厉害，“闪开一点儿，别对着门口！”
他大吼一声，我连忙往侧面闪了一下，紧跟着就听到里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门被飞快打开，李天地直接从里面扑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个麻袋片，好像推着什么东西，直接将那麻袋片顶到了墙上。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麻袋片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
“你问问他！”李天地突然抓着我的手就按在那麻袋片上，“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的手刚摸上去，突然感觉浑身好像触电一样，从后脚跟一下麻到了后脑勺。
紧跟着眼前一黑，我脑袋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俩都他妈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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