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被我关上的卧室门被找开了,乌涂向来都不会敲门,似乎我们的关系让他以为,他永远都是一个王者,所到这处莫非王土。
“想回到巫国?”
他这次猜对了。
但我并不想理他。
关上了小门,走向了窗前,那飞扬的窗帘还是白纱河的材质,仍是月白色,是风煞还对我有着思念,还是这窗帘原本就是如此?
“乌涂,说一说,困我在这里的原因!”
我没有回头,但却感觉到了他的到来。
乌涂没有回应,走了过来,与我并肩,一同眺望着星空,云开雾散,星空一片清澈。
“梁一,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只是在保护你!”
是的,这个理由绝对!
我似乎还要感谢他?
“如果我不想要这种保护呢?比起生命,也许我更在意的是自由与真相!”
我转头看向他。
漫长而没有终极的生命,不如有意义短暂,花开花落,春去秋来,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馈赠,造就了生机勃勃的世界,人的贪婪,欲望,总想成为自然的霸主,成就不可能的神话,却忽略了来去匆匆间的幸福。
他的眼中有一刹那的迷茫,也许他动摇了,但很快就有一种我不理解的坚定取而代之。
“梁一,我们之间,只有我才有权力说结束!”
那个曾经霸道的乌涂似乎又回来了。
“秦曼云到底是谁?”
我放弃了自由,他不会放我走,也不会理智的给我答案,我也许可以得到其它问题的答案,比如这个。
他打量着我,却转头再次看向了窗外。
“她是你的姐姐,就是如此!”
是吗?那显然也不是全部答案。
一个如此强大的深石让我去杀一个普通的秦曼云,她也不会如此简单。
而我自以为的仇恨关系,显然在这里似乎太于幼稚。
“秦曼云是巫国人吗?”
这是我最大限度能想到的,他的父亲是秦中言,母亲是一个普通人类,那么,她是不是也在巫国生活过,毕竟我这具身体的母亲曾是巫祖。
乌涂没有回答。
“他来了!”
我一惊,抬头看去。
在湖面上的凉亭处有一夜小舟停靠,而此时传来了月离独特的叫声。
“无?”我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影离得太远,也辩不出谁来,但月离似乎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跑出了门外,却无论如何迈不开下去的路。
随着无的走近,他一身青衣的仙姿出现在我的视野,真的是他!
我大声的喊着他,他却仿若没有听到。
我耐着性子等待他的到来,就在只差一阶台阶时,他上行的脚步却没有落到我的所站的平台,而是凭空消失。
“无!”我有些不甘,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乌涂。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只不过想让你见一下故人,但他不一定是来这里的?”
不是来这里,那会是哪里,最有可能是就是猫的小湖边上的小屋。
“他知道我还活着吗?”
我有些期待乌涂的回答。
与世隔绝的我,似乎只能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专注的盯了我好一会儿,我的心也在忐忑中等待。
等来的却是他的摇摇头。
“除了我,也许就只有你的徒弟知道!”
但我知道,他们俩谁都不愿意说出去。
“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我妥协了。
乌涂走近了我,我却不由后退一步,抵在了禁制上。
“呆到你的心里只有我为止!”乌涂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与温柔。
我的心跳也加速了。
这样的情话,换作我迷恋他时,也许我就是最幸福的,只是我们遇到彼此的时候,给予爱的时机却总是不对称,错过了时机,一切都索然无味。
我往旁边移开了,躲离了他的目光。
“你知道,我与纹宁的纠缠,也知道,我必须找到自己散失的灵魂,为什么还是不愿放开走,即使你是爱我的,为什么要看着我慢慢变成残缺不全的人?”
乌涂的眼神暗了下来。
“如果放你出去是让你去送死,我更愿意你做一个灵魂不全的人留在这里!”
这是乌涂第一次与我如此和平的沟通。
“可是,在月圆之夜,深石也一定会来取我的命,你又能保护我几时?”
乌涂伸手,把我拉进了他的怀抱。
我的反抗,令他抱得更紧。
“有我在,他不会杀你!”
但我清楚的记得,深石变成秦曼云时杀我的时候,曾经说过,杀我是为了让乌涂活着。
因为对两人的观察,似乎他不像是在说假话。
在我和乌涂之间,我想,他必须会选择乌涂生,我死。
“如果,我能找全自己的灵魂,找回曾经遗失的记忆,我也许就需要你的保护?”
我放弃的反抗,在他怀里说着我的道理。
他仍是没有回应,不久,却低低地笑,我抬头看到了他深情的眼光。
“梁一,无论在哪里,只要我在,你就是安全的!”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但他说话的神情如此痴情。
我推开了他,他似乎也没有用力,就那样被我推离,放下了双手,看着我再次说:“梁一,有我在,你不需要是巫祖!”
不需要?是谁逼着我去做巫祖?是谁把那段我从来都没有的记忆带入我的世界?现在,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神秘的身份,他却告诉我,我不需要了!
“那我需要什么?需要你金屋藏娇,需要成为你与秦曼云之间的第三者?”我生气了,我愤怒了。
我,梁一,已经不是那个当初什么也不懂,惶恐度日的梁一!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我还不如杀了秦曼云!”
“你杀不了她!”乌涂似乎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低沉的告诉我结果。
我疑惑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