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是让顾初心大失所望。
因为身上的木箭都用光了,顾初心都没再打到一只猎物。
撅着嘴,失落地跟在卫老太屁股后边儿看她处理那只野鸡。
自打土匪窝里的粮食吃完后,各家便开始各开各的火。
卫老太私底下没少唠叨顾有粮,说他傻,烂好心,寻到粮食都不晓得藏起来,就那么让大伙儿给霍霍光了。
顾有粮觉得挺冤的,给大伙儿吃的粮食其实只是小部分,多数还存在他闺女空间里,只是没法对卫老太说而已。
不过顾有粮也觉得挺奇怪的,问老太太怎么就笃定粮食的事儿是他做主的?难道就不能是他闺女么?
老太太看他就跟看傻子似的,“给我和大丫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她事先藏起来的,她比你可机灵多了。”
顾有粮:“……”
天都让您老给聊散了,知道不?
卫老太将清洗干净的野鸡砍成小块,用带出来的大铁锅慢慢炖着。
难以言喻的香味儿传来,顾初心都没忍住,不停地咽着口水。
更别说其他人了。
第一锅鸡汤熬的差不多的时候,卫老太盛出来,又往里加了满满一锅水,继续熬着。
盛出来的那些鸡汤一滴不剩地进了一家人的肚子里。
后边熬的这锅,卫老太让除了村长外的每家都拿了碗过来,一人给了一碗汤,还不忘道:“我家没几颗盐了,你们拿回去加点盐啊。”
鸡汤分完,卫老太将鸡肉捞起,从大人到孩子,一人分了一小块,其余的全给了大丫。
吃过饭,顾有田兄弟三人连带着大牛和二牛齐动手,不到半个时辰,又削了几十只木箭出来。
二牛眼馋顾初心手里的小弩,“三丫,明儿借我使使呗。”
“好啊。”顾初心爽快地应了,并给他讲了一些自己的使用心得。
到了第二日,兄妹几人轮流上阵,木箭浪费不少,猎物却是一只都没打着。
又一只野兔子从眼皮底下溜走后,卫老太气得双手拍上了自个儿的大腿,“三牛,你个混小子,还不如妹妹有准头,到嘴的肉都能让它溜了。”
三牛有些不好意思地抠了抠后脑勺,“我也没想到它会溜啊。”
憨里憨气的模样,逗得大伙儿一阵乐呵。
再往前的平地上,不少灾民拿着藤蔓和枝条蹲在地上编织着什么。
顾有松好奇地问了一嘴,“怎么都搁这儿编搭子?不走了啊?”
离他较近的汉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天怕是要下雨了,我们也没个挡雨的东西,只能编几个搭子来挡雨。”
“下雨?”
前方的顾有田几人互视一眼,又齐齐望天,心里的想法有志一同。
不能吧?
汉子见他们这模样,不禁道:“难道你们没发现今儿的蚊子特别多吗?”
“没发现啊。”顾有地下意识地回道,“特别多吗?”
“打进山以来,就属今儿最多,咬人也最厉害。”
汉子旁边忙活的人对他们这反应感到稀奇,“你们那么多人,就没一个感觉到吗?”
“暂时没有。”沈长发冲两人拱了拱手,“先别过啊,兄台。”
汉子点点头,还不忘好心地提醒道:“你们若是没有挡雨的东西,也早些准备上吧。山里不比外边,轻易不能找到躲雨的地儿。”
沈长发跟人道了谢,待走至没有别的队伍的一段后,才道:“三丫配的防虫药粉太好用,我们都忘记还有蚊子这回事儿了。”
“要不说得跟着人多的方向走呢。”她爹沈老头接话道。
“话说,你们带雨伞蓑衣了吗?”赵大水朗声问道。
“没带。”柳富贵看了眼天空,“连着两年都没啥雨,甭管伞还是蓑衣早就散架了。”
“今儿不说起,我都忘记还有伞这个东西了。”
“走得匆忙,家里的衣裳和被褥都没收拾完,哪里还想得起伞哟。”
“我家那伞捯饬捯饬倒还能用,可那会儿都说往府城跑,我寻思也没几日路程,带着干啥呢?”
顾初心在一片议论声中轻声问卫老太,“奶,咱家的伞带出来了吗?”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没听人说吗?两年都没用到那玩意儿了,还能有好?我带出来干啥?”
顾初心撇撇嘴,仔细回忆自己一家的行礼,除了一块油布,好像还真没有能挡雨的东西。
“那现在咋办啊?”赵大水再次开口,目光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坐在石头上一直没有说话的许正高。
许正高老神在在,出口的话语里更是透着一丝得意,“我家的雨伞和蓑衣倒是都带出来了,可也不够大伙儿分啊。”
人群一时噤了声。
问话的赵大水和那位说没几日路程的汉子同时拳头抵鼻,轻咳一声。
倒不是嗓子或鼻子痒,就觉得自己特别没脸。
顾初心就闹不明白了,像许正高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当上的村长的?
不就是比别人多带了几把伞几件蓑衣吗?
能证明什么?是他比别人有远见,还是他有东西遮雨别人只能干淋着?
更别说他还是村长,一个大伙儿默认的领头人。
人群寂静无语时,柳来顺嗤笑一声开了口,“问他就是多余,指望他出主意,还不如学着刚才那伙人编搭子。”
“要我说,编搭子还不如找个山洞。”无视村长愤怒的眼神,莫老头的大儿子莫铁柱跟着道,“万一雨势过大或者下雨的时间太长,那搭子就不大顶用了。”
“这一路都有灾民,若是有山洞的话,早就被人占领了。”随刚面色凝重,“咱们要寻山洞,就得改道,选没有人走过的路,碰上狼和老虎之类的可能性要大上不少……”
顾初心一个激灵,伸手就捏紧了舒韵的胳膊,传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咱不走,咱就在这里,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