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
事情解决了,阮妤也就没再多说,看了眼他手里的菜,“快进去吧,回头冷了还得再热。”她说着就想和霍如想打个招呼离开,哪想到小姑娘早就不在原本站着的位置了,她也没多想,往外头走,快跨出门外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又停下步子,回头问他,“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我看你屋子一直黑着。”
而且也没散步。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每晚睡前散步是霍青行每日的习惯,反正她只要出来散步,几乎每回都能碰上霍青行。
她说得语气寻常,并没有发觉自己这话说得多让人遐想,哪有女子会关注男子的起居?
还主动询问对方做什么去。
霍青行许是因为和阮妤相处惯了,知道她的脾性和为人,也清楚她问这话就只是单纯询问并没有过多的意思,所以即使心脏还是因为她的话轻轻漏了一拍,但也不会想太多,只是看着她清亮的眼睛,低声说,“有事。”
说完又轻轻补了一句,“不是什么大事。”
阮妤点头,想到杜家又叮嘱一句,“要是回头有人为难你,记得和我说。”
听人应了好,她这才抬脚离开。
霍青行却是目送她离开,等瞧不见身影了才关上门回屋。
……
夜幕升起。
今日无星无月,大地被黑暗覆盖。
杜家倒是照旧灯火通明,只是从前熙熙攘攘的一个家今日却没什么声响,家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别说底下的奴仆了就连杜家的主子们都不敢说什么话。
吃饭的时候,杜夫人也没出来,躺在屋子里,打发人过来说了句“吃不下”。
杜老爷一听这话,脸色更是铁青,低声骂道:“不想吃就别吃!”他说完自顾握起碗筷吃饭,和一众儿女沉声道,“吃饭。”
杜家几个女儿相互对视一眼也不敢说话,低头吃起饭。
杜宗年纪小,虽然害怕杜老爷铁青的脸,但还是小声问道:“爹爹,哥哥怎么还没回家?”他虽然不喜欢杜辉,但毕竟是自己的哥哥。
杜老爷一听这话,本就铁青的脸更是黑得不成样子,他看着杜宗冷声道:“你以后没哥哥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杜宗呆住了,就连其他几位杜家小姐也都愣住了。
杜老爷既然开了口,索性放下碗筷继续说完,“你们听好了,以后我们家没杜辉这个人,他是生是死都跟家里没什么关系,你们要是背着我跟你们娘去做什么,就别怪我不念父子情意!”
他这两天派了无数人出去打听,也没找到写字条的那个人是谁。
敌在暗,他在明。
他完全不清楚那人究竟想做什么!
唯一清楚的是那人不喜欢杜辉,所以才会在这个关头来警告他。
就算他原本对杜辉还有几分父子之情,如今也没了,与其因为杜辉得罪那个暗地里的人逼着那人公之于众,倒不如不要这个儿子,商人逐利,他本就凉薄,何况他又不是没儿女了。
就算阿宗不行,他也能再生儿子,就算生不出儿子,他也能相看许多有本事的女婿!
“听到没!”杜老爷看着饭桌上的一众人,低声喝道。
杜家重儿轻女,杜家几位小姐本就没什么话语权,此时听到杜老爷的低喝,哪里敢反驳?忙低低应了一声。杜宗小嘴一撇想哭,立刻被他身后的奶娘拉住了袖子。
杜老爷看着这么一群人也实在吃不下去,索性起身拂袖离开了,走到外面喊来李邱,“容四怎么样?”
李邱忙道:“您放心,昨日夫人就已经派人解决了容四。”
杜老爷嗯一声,他倒是也没把容四放在心上,区区一个书童,要是连这个都解决不了,她这个当家夫人也没必要再当了!他负手站在庭院中,满园灯笼铺照出一个恍如白昼的光景。
他沉声嘱咐,“字条的事,你再着人去打探下,那天早上究竟有谁来过。”
李邱忙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问,“小的今天去打听过,再过几日少爷就要被发配凉州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杜老爷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拿银子打点下,让他路上好受些。”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不过他能做得也就止步于此了。
“那……阮家还有那位谭耀的女儿?”李邱又问。
听到这句,杜老爷的脸倒是又黑了一些,短暂地沉默后,他咬牙道:“先不管他们。”
前夜常安让李邱带来的话让他心中起了疑,昨日他就派人去打听了一番这位阮家女的情况,越打听,他就越心惊!没想到这位阮家女居然有这样的身份,但最让他害怕的是——
“字条那个,你派人暗中打探下和阮家女有没有关联。”如果真是阮家女做的,那他……还有整个杜家就真的完了。
李邱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应了一声。
……
夜里。
有一个瘦小的身影背着一个包袱偷偷离开留兰镇往城门口去,这人正是杜老爷和李邱以为死了的容四。
容四穿着一身灰色夹袄走在一条没什么人走得夹道上,他以前跟着杜辉没少作威作福,见到谁都是仰着头一脸神气的样子,如今却边走边掉眼泪。
脑中又回想起昨日的事。
昨天他见完老爷和夫人出去就怕得不行。
少爷平时被人捧得太高,口无遮拦惯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有天赋,等来日科考必定能登科折桂,那天喝完酒就拉着他说起天家的事,还说以后要为谁效力。
他怕得不行,让人别说了,还挨了几个耳刮子。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天的话居然会被人听到,还写了字条传到老爷面前……那可是天家啊,乱论皇嗣和东宫之主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
他总觉得自己会出事,心里却总留着一丝希望。
他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