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玉镯。
一旁落地灯透着靡丽的暖黄色淡淡照着,她翻着关于肺癌方面的医书,偶尔镯子轻轻磕在纸上,不知过了多久,去书房的傅青淮才回卧室。
他解了领带走过来,绕着修长冷白的指骨,先是看她手里的书。
等姜浓卷翘纤长的眼睫毛被一抹暗影拂过,视线瞧着字都模糊了,才抬起头,注意到了傅青淮似的,小声地抱怨:“挡我视线了。”
傅青淮微笑着,周身如寒霜的冷意已经尽褪:“嫌弃三哥了?”
大概是嫉妒区区一本医书就吸引走了她全部注意力,长指扯过来,直接扔在了昂贵奢华的地毯上,俯身就要去压她。
带着冷欲的梵香扑面而来,掺和着温热丝丝呼气,要浸透脸侧肌肤似的。
姜浓睁着如水的眼眸与他眼神交缠,过了会,唇间溢出的音色,又轻又柔:“三哥今晚怎么知道我在茶馆,是来新闻台接我了?”
傅青淮不急着去洗澡,手掌覆着她纤柔的背,连人都抱在怀里:“沈家的人一来沥城就四处打听你我关系,三哥耳报神多,原是想让阎宁去敲打一番,没料到他倒是先把你约出来了。”
唐狮失算在情报有误,真以为姜浓就是个备受宠爱的小情人了。
傅青淮指腹沿着她精致弧度的下巴滑到耳后,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白嫩肌肤瞬间就起了红色,而他顿时就失了谈话的兴趣,想吻那处。
姜浓没让,屏着呼吸气音:“这样会不会把沈家得罪很了?”
傅青淮沉思几许,话也半真半假的:“嗯,毕竟那个唐狮据说是沈家主的贴身管家,跟着上过刀山下过血海的,是有点难搞。”
姜浓听了心一缩紧,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衬衣:“三哥。”
傅青淮身躯已经无声息地跟她没有间隙地贴到了一块,顺势想要更加深些,自喉咙里滚出淡哑好听的笑意:“沈家主的上位史颇精彩,三哥当睡前故事讲给浓浓听,好不好?”
他慵懒至极的尾调跟哄小孩子睡觉似的,姜浓却分不清话里哪句是真,卷翘的眼睫毛堪堪地避着,并不想知道沈家的任何事。
在傅青淮要贴近她腿时,忽而扯过黑色的被子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往旁边一躺,连带旁边照明的灯都关了:
“不听,我要睡觉了。”
华丽宽敞的主卧一下子陷入昏暗,唯有垂坠在落地窗的帘子被吹得轻轻浮动。
傅青淮看着她闭眼了会,才起身解裤子,走向浴室。
隔日姜浓起了个大早,外面春雨像江南的雨,稠密细腻的下个没玩。
她还处于配合接受台里调查中,手边也没了紧急工作,别墅外又都是湿漉漉的一片,就歇了出门的心思。
姜浓作息正常,三餐还会亲自下厨,闲来就去藏品室拿本书下来看。
仿佛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那双秋水般清透的眼睛,也不观世人态了。
直到第三日雨势渐大,连园林那边的孔雀都跑到这边躲雨,姜浓泡了杯热牛奶坐在摇椅上,膝盖覆着柔软的浅白色毛毯,看着粱澈打着一把伞去给瑟瑟发抖的孔雀遮雨,结果自个裤脚淋湿,打着喷嚏回来的。
她笑,正准备去煮一壶姜茶,继而看见阎宁也淋着雨从外面回来。
阎宁是来找傅青淮汇报事情的,没避着她说:“江城沈家来人了。”
姜浓一手握着冒热气的牛奶杯,一手扶着摇椅要站起,却渐渐停滞。
在短暂的安静后。
只见傅青淮遥遥站在精雕细镂的楼梯处,在家中穿的极休闲,偏单薄的白衬衣加长裤,却衬得身影格外修长清冷,他居高临下扫了一眼,阎宁继续说:“沈家派人送了不少贵重的礼来向太太赔罪,以及一封沈家主的亲笔信。”
傅青淮好不给颜面的打断了唐狮右腿,让他险些有来无回。
沈家却忍了这口气,还来赔礼道歉。
这是姜浓始料未及的,那些礼搁在外面,倒是这信被阎宁递到了傅青淮的面前,又说:“沈家派来的人是说,沈家主身体有伤,不便动身来沥城,才会失礼让唐狮来请太太,傅总规矩立得好,沈家受教了。”
粱澈在旁擦着鼻涕,听了都感到震惊:“这沈家主为人这么和善的吗?”
唐狮被伤。
这要是换位思考下,等于是他在外被人打了,傅总还要登门赔礼道歉一个道理?
阎宁想到外界有关于沈家主的某些隐秘传闻,离和善两个字,恐怕这辈子都不沾边吧?
不过越是这般,才让人琢磨不清。
傅青淮缓缓接过信纸,黑如鸦羽的眼睫下视线往客厅扫时,姜浓安静的身影已经不在摇椅那边,不知何时,无声地走进了厨房,还顺手关上门。
……
沈家主的亲笔信是写给傅青淮的,信封里夹着张年代久远的旧照,做过精心防潮的处理。
即便边缘已经泛起暗黄色,却能很清楚看清照片里的人。
是一个与姜浓长得十分相似的女人,比她现在模样更显稚幼些,穿着蓝色上衣和百褶裙,亭亭玉立地站在校园路旁的梧桐树下,双手还捧着书,唇间含着娇羞的笑。
照片的背面,清晰地落笔这一行:「解宜夏。」
解宜夏是姜浓的生母,傅青淮在解家客厅的全家福有看到过,而信里也有提起,这张照片之所以会重见天日,是恰好沈家主在养伤期间,闲来无事整理了一下他九叔的旧物,便无意间在翻找了出来。
沈家都知道九爷沈洐这辈子都在忤逆家族安排,自年轻时拒绝跟世家小姐结婚,被取消了继承权,就一人在外单打独斗,没想到还真让他把生意做起来了。
后来家族念在能力出众的份上,把沈洐重新招了回来。
原以为他过了叛逆期,也该有成熟男人的稳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