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在车上听过一遍公堂上的事情,依婉给家人说时,宁倩儿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那夏阳晖最近在牢里瘦的厉害,便控诉我投毒。
结果殷大人找了四个大夫、我请了五个御医来给她看了,他根本没中毒。
就是脾胃出了问题,一边吃不下,一边又消化不好,所以整个人消瘦的厉害。
但夏阳晖非说是我给他下了毒,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以后也没事了。
几个御医下了定论,夏阳晖已经疯了,以后不管他说什么都没人信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于氏拍着胸脯长吁一口气:“要不咱还是回去吧,这京里的事情也太多了。”
林兴粮接话道:“回去也行,反正咱在京城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现在回去路上不冷不热的,倒也舒服。
只是这好端端的,夏阳晖怎么会说依婉投毒呢。”
“那个,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谢青枫不好意思地站了出来。
“就最后一次,夏阳晖去村里闹事,他带着府城来的官兵压阵,我们也不能跟官兵动手,否则就成反贼了。
因此我就在村口拖延时间,让村里的人有时间离开。
当时我就是随口一言
说他中毒了,是依婉给他下的毒。
我想着这忧关性命的事情,夏阳晖总会谨慎一些。
那时候……
嗨,反正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然后在这个时候将事情翻出来,然后闹了一弄。
都怪我,今天这事儿都是我胡说惹来的麻烦。”
“这怎么能怪你呢?”林依婉可不准他背这锅。
“青枫哥,如果不是你撒了这谎,还真不一定能拖住时间。
万一真叫夏阳晖那帮子畜生进了村,那我就真的成了五福村的罪人了。
还有,如果不是你说他中毒了,当时他发现被你骗了之后,估计杀了你泄愤都有可能。
别说今日是虚惊一场,即便我真的因为所谓投毒而出事,这事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来说去,都是夏阳晖的错。”
林二川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谢青枫说了这件事。
此时他也出声道:“青枫,你千万别自责,当时你能想到办法保住全村人,保住你自己,已经很了不得了。
为夏阳晖这件事,你也吃了不少苦头,这如何能怪到你头上去。”
在林家几人连番劝哄之下,谢青枫心里本就为数不多的内疚很快就消失殆尽。
他们转而商量起回家的事情来。
首先要确定的就是
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林家人内心都倾向于走水路,他们来时便是走的水路,觉得很是省心。
可依婉晕船却是个大问题。
谢青枫则说,走陆路也可以。
“咱们这一路往南走,几乎都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反正咱们也不需要赶路,沿途走走看看,去登个泰山或者去彭蠡游个湖也不错。
依婉现在是郡主,咱们借着她身份的便利,一路都可以住驿站,这样也算安全省心。
贤文贤武他们几个回去就要进学,最近几年可能难有这样一起出去玩的机会了。”
听说沿途可以住驿站,林家人少不得要打听一下驿站是个什么情况。
谢青枫看向一群人之中唯一有可能住过驿站的宁倩儿。
但宁倩儿还沉浸在好姐妹要走的忧伤之中回不过神来。
她唯一的朋友啊,她还以为两人以后能有无数的时间呆在一起玩耍和打架,这怎么就要走了呢?
“倩儿,倩儿?”
林依婉叫了两声,宁倩儿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住过驿站没有,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啊,我没事,驿站啊……”宁倩儿收回游离的心神答:“我有住过驿站,之前跟我爹娘去西北时,我就住过驿站。
只要路上控制好时间,基本每天都能在大的驿站投宿,吃住都有人打理,挺方便的。”
听宁倩儿这么说,林家人便决定走陆路回去。
青枫说的一路游山玩水回去,确实吸引了他们。
将这事定下以后,林家人便分头去准备行李,他们既然决定要走,那还是早早行动为好。
见好友还是一脸落寞,林依婉问:“倩儿,你是舍不得我走么?”
原本不舍放在心中还能忍受,现在被人提及,好像放大了十倍不止。
宁倩儿抱着林依婉的胳膊泫然欲泣:“依婉,我舍不得你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好朋友,我还说要一辈子跟你呆在一起,你怎么就走了呢?”
林依婉也舍不得好朋友,可洛县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