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晖还是坚称自己中毒。
他说自己所中的毒药是窦大夫研制出来的,寻常大夫查不出来,所以他要换大夫,换厉害的大夫。
窦大夫?
殷和正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紧,怎么又牵扯出这样一尊大佛来了。
林依婉这个光头郡主他还敢碰一碰,但窦大夫那个大.麻烦他却是提也不想提。
两位大夫听了夏阳晖这话却是轻蔑一笑:“呵,这京里的医者谁人不知,窦大夫从不碰毒药,你张口却说自己中了窦大夫研制的毒药。
真是荒谬!
比说你自己中毒还荒谬!”
就在这时,又来了两位大夫,而他们很快也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林依婉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殷和正:“大人,别急,我请的御医马上就要来了,说不得他们会有一些不一样的答案呢。”
殷和正舔着脸道:“何来不一样的答案,接连几个大夫都说夏阳晖没有中毒,这就是他在胡意攀扯。
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么多大夫看过,也算是彻底证实了郡主的清白。
也省得夏家以此来找郡主的麻烦。”
说的好像他请大夫来是一片好心一样。
说完他又吩咐衙役:“夏阳晖污蔑郡主清誉,拉下去杖责二十。”
“可别。”林依婉出言拦住他:“大人就算要打,那也等我请的御医来看过之后,等我走了再打。
那时候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夏阳晖现在这副样子,二十板下去估计命都没了。
如果他真被打死了,这笔债少不得又要被记在自己脑袋上。
虽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但能少一笔还是少一笔吧。
还有这殷和正,之前没发现,他竟也是个内里藏奸的,就这一次堂审,都不知道给自己挖了多少坑。
这笔账,她就先记下了。
林依婉坚持要等御医来,大伙儿也只能陪着等。
而夏阳晖则是陪等的人中最期待的一个。
连听四个大夫说自己没有中毒,此时他也有些迷糊了。
难道谢青枫真的是骗人的?
但他又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他是真的中毒了。
所以,可能就是外面这些大夫医术不精。
他得等御医过来,等御医验出他体内的毒!
可他体内真的能验出毒来吗?
事实证明,根本不能。
崔嬷嬷带了五个御医来,给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脾胃出了问题,影响了胃口和消化,所以这人自然就会消瘦。
中毒?
绝无可能,在他体内没有查出任何
毒素。
四个大夫加五个御医都这么说,那夏阳晖没有中毒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林依婉一脸淡定,仿佛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殷和正一脸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站队夏家,这没打到狐狸还白惹一身骚。
夏阳晖则是不敢置信。
“不,我中毒了,我就是中毒了,是林依婉给我下毒,她未婚夫亲口说的,当时现场有几百人,不信你们找人去问啊。
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的。
林依婉就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都是因为她给我下毒,是因为她给我下毒了,所以才有后面这么多事。”
他叫嚣完又开始指着被请来的御医和大夫开骂。
“庸医,你们都是一群庸医,连我体内的毒都查验不出来,你们还当什么大夫!
你说,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被林依婉这个女人给收买了?
还是她抓了你们的家人威胁你们,逼着你们说谎。
你们说啊,把真相说出来,别害怕。
我爹是吏部侍郎,我姐姐是惠妃,只要你们说出真相,他们定能保你平……”
殷和正实在听不下去,连忙叫了衙役将人押入大牢。
现场几个大夫被人指着鼻子骂庸医,脸色可不是一般的黑。
其
中一个御医愤慨道:“殷大人,恕我直言,我们不应该查此人有没有中毒,反倒是应该查查,他有没有疯病。”
“我看也不用验了,就他那疯癫痴狂的样子,十有八。九就是染了疯病。”
林依婉又是一声冷笑:“如果夏阳晖真是疯了那也有趣。
堂堂京兆府尹,竟然任由一个疯子攀咬当朝郡主,还将疯子的风言风语当成一回事,请了我来当堂对峙。”
现在道理握在别人手里,殷和正只得低头。
他又一次道:“安乐郡主,下官也是为了您的声誉着想啊。
现在有了这么多大夫作证,夏阳晖说您投毒一事绝对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