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客房。
谢青枫睁开眼睛,只觉视线受阻。
他怎么只能看到这么一点儿东西!
就在他尝试用力时,何大夫出声制止了他:“谢相公不可,你的双眼已经青肿,如果用力只会加剧疼痛。”
听到这话,谢青枫立马想起之前在村口被夏阳晖按着打的事情,他着急问道:“大夫,我的腿,腿没断吧?”
“谢相公放心,您的腿没断,但是骨头已经受伤了,我用木板固定了,得好生养上一两个月才行。”
谢青枫又问:“大夫,我这腿能养好吧?不会瘸吧?”
他已下定决心要入朝为官,但朝廷对官员外貌有要求,残疾或毁容者肯定是不行的。
显然何大夫也跟他想到一处去了,他连忙保证:“不会不会,只要您好生将养,这条腿肯定能养好的,放心。”
闻言谢青枫才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宁为天朝狗、不做穿越人”了。
古代是真的没有人权可言啊。
他以为自己的条件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好,但不想,碰到夏阳晖这种疯子,还是犹如一只蝼蚁般,人家说踩死你就踩死你,一点儿不带商量的。
所以,被逼无奈之下,他才想出这么个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苦肉计。
毕竟,夏阳晖在一旁虎视眈眈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有个方法将人逼退。
按照原本的计划,
在他发出信号后,余武临便会带着人将他抢走。
他就要带着这一脸一身的罪证去府城告官,府城是余家的大本营,只要余家保持中立态度,就会有人受理案件。
涉及到二品大员的子弟,这个案件定是要往上报的。
即便府城有人想要往下压,那他谢青枫也不是寂籍无名之辈,十二岁的禀生,平南府有史以来第一人,在众书生之间也是有些许名望的,他就不信他翻不出浪来。
待他这边的事情传到京城,想必依婉也已经进京,甚至见到了窦大夫,而她逃奔京城的原因也被众人知晓,再有自己这边的配合,夏阳晖绝对跑不掉。
只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卫佑安、或者说二皇子承诺的封赏竟然这么早就来了。
早知道就该好好这张脸,意思意思被打几下就算了……
据他观察,依婉好像还挺喜欢这张脸……
也不知依婉现在到哪里了,按时间算,应该快有下一封信了吧。
都怪姓夏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哪里会跟依婉分离两地。
还是得做官啊,并且得做大官。
自己今日被打就算了,但他绝对没办法忍受未来的妻子和孩子也被旁人这样拳脚相待。
所以,他必须得爬的够高才行!
就在谢青枫胡思乱想时,王公公和李知县进来了。
谢青枫立马想起身行礼,但他刚将自己身体撑离床
面,何大夫就制止了他。
“谢相公不可,你现在需得静养,可千万不能起身。”
王公公此时也走到床头,他对谢青枫摆摆手,和善道:“谢相公不必客气,我出京之前,二殿下特意叮嘱我给您问好呢。”
看来这公公是卫佑安的人。
谢青枫虚弱笑道:“多谢二殿下记挂,学生也算是不辱使命,成功完成了殿下交代的任务,此时已经将东西交给余家公子了。”
“二殿下也很是记挂此事,如果不是因为京里事务繁忙,殿下定是要出京亲自盯着的。”
“二殿下心系天下百姓,恨不得事必躬亲,实在……”
李知县在一旁听两人聊的热闹,却一句话也插不上。
他插不上话,便只能擦汗。
谢青枫是什么时候认识二殿下的,听他们这么说,好像谢青枫跟二殿下还挺熟似的。
而且他们说的那东西……
李大人立马想到了余嘉平从五福村运走的一车车包装严实的货物。
所以,那就是二殿下格外关注的东西?
李知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边谢青枫已经打听起王公公所带来的旨意。
“我未婚妻因夏阳晖的迫害,无奈这家全家才背井离乡,暂时可能没法接旨,不知公公带来的旨意是何内容,情况是否紧急?”
王公公道:“旨意的内容倒是不急,但圣上有令,请林姑娘接旨后进
京谢恩。
所以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找到林姑娘。”
进京谢恩?这不巧了么。
“王公公,我前两日收到未婚妻的来信,她计划着要去京城,如果她一路没有停歇,说不得会比您更早去到京城。
按照时间推算,近两日我应该会再收到她的来信,想来这封信里会有更准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