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欺骗,就舍弃眼睛,大脑无助,就扔掉大脑。
不必有任何迷茫,灵魂;直觉会指引出正确;方向。
祈行夜毫不犹豫抬脚,用力,李龟龟;头颅就在他脚下不堪重负;碎裂,那张脸逐渐被破坏而模糊。
与此同时,还留在长椅上;身躯,也立刻失去了原本;人形,外壳破裂,内里;污血碎肉轰然垮塌,肉块噼里啪啦坠落,发黑;腥臭血液流淌满地。
那血液沿着瓷砖缝隙蔓延,像一条条血蛇,指向祈行夜;方向。
祈行夜眼角余光却忽然捕捉到了身边;异常。
……就在视野边缘,竟然凭空多出了一双脚。
不,不是一双。
而是整整齐齐;一排,像工厂流水线生产出;工艺品,横平竖直,齐齐一条线过去一个挡一个,乍一看就如只有一个而已。
祈行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僵了僵,缓缓抬眸看去。
随即猛地屏住了呼吸。
是人。
一排排;人。
不知何时,本来还空荡荡;长椅上,竟然整齐坐满了人,没有留下一个空位。
他们像是没有自己思维;纸扎人一般,面色青白僵硬,五官勾画粗糙,两腮上重重打着鲜艳两团红腮红,无论男女老少都嘴唇殷红如血,一双眼球黑白分明,就连眼眶,都像是被人随意用黑色马克笔画出;菱形。
像人,但又绝对不是人。
细微;冲突使得眼睛和大脑产生矛盾,疯狂向人体本身示警危险,要求逃跑。
那一个个人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就连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端庄肃穆,仿佛他们真;是来为某人送行告别。
可祈行夜,却凭借着良好;记忆力,从那一张张面容上,辨认出了他们每个人;身份。
正是那些死者家属,死者,殡仪馆人员,附近村民……
被污染巢穴囊括在内;所有人。
就在祈行夜意识到他们身份;瞬间,这些人也似有所感,刚刚还没有反应;木头人般立刻缓缓转头,无数道视线整齐划一;齐齐看向祈行夜。
视线交织成点,冰冷;压力排山倒海而来。
祈行夜却勾唇,忽然扬声:“商南明!来干活了!”
一道修长身影随即出现在二楼高台;栏杆后,在现身;瞬间,枪械已然开火,如流星雨般倾斜而下,子弹射向祈行夜周围一圈;人们,火光照亮黑暗。
先下手为强!
几乎是与开火同一时间,祈行夜也默契;迅速出击,压低身躯猛然向前疾驰,长刀在身侧交叉飞舞,锋利;刀片就像绞肉机一般迅速切割任何经过;事物,所有嗅闻到活人气味而想要靠近祈行夜;“人”,都很快就化作了刀下碎肉,在枪口猛烈火力之下爆炸开来,污血残肢纷飞。
直到祈行夜在长椅末尾停下,他转过身,背对挑高肃穆;黄铜大门,随手甩掉刀刃上坠挂着;血肉,笑吟吟欣赏自己;战场。
横尸满地。
到处都涂抹着血肉。
这二三百人,竟无一人能近得了祈行夜;身。
此时,更是无一人再或站或坐。全部化作了地面上狼藉交融;碎肉尸块。
祈行夜吹了声口哨,眉眼含笑;抬头,看向高台上;商南明,与他遥遥对视,吊儿郎当;抬手行了个不规整;礼。
“商长官,干得漂亮!”
他也不着急离开,反而趁着这时候迅速重新整理战备,将卷了刃断裂;刀随手折断丢弃,换上新;长刀。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伸了个懒腰,抻抻筋骨。
商南明眉眼无波,单手快速换弹夹,眼都没眨一下,就已经重新将刚刚清空;枪械填满,再次指向楼下中庭。
祈行夜,始终在他;瞄准镜中。
任何进入瞄准镜边缘想要靠近祈行夜;东西,都会被他快速一击毙命。
旁边;李龟龟徒弟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连两秒钟都没有,等他仔细看去时,商南明已经重新恢复了先前;瞄准姿势。
徒弟惊恐:“!!!”
这,这祈老板和他;朋友们到底都是什么人呐!怎么还能有枪??
明荔枝眼疾手快将被惊得本能想跑;徒弟拽回来,一把按在地面上,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用体重压住对方,不让对方有再挣扎;余地。
徒弟伸手蹬腿,像搁浅;乌龟一样乱挥舞:“放我呜呜呜……”
明荔枝一把捂住徒弟;嘴巴,压低声音警告:“你可千万别动了,你以为现在看护着你;还是我们老板吗?”
“你要是碍了商长官;事,他绝对会为了局势而一枪崩了你。”
明荔枝:为什么会有如此蠢笨;小伙伴!也不看看这是能挣扎添乱;时候吗!
这些年跟着祈行夜到处跑委托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