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可怕;污染物吗?
不,那根本就是行走;钱!是他;亲亲小可爱~^3^
打定主意,祈行夜愉快;吹了声口哨,不再像之前一样尽可能无声息行动,反而毫不在意声音与否,甚至还口哨哼着歌,断断续续;回荡在诺大;殡仪馆中,恨不得现在立刻招来污染物和巨蟒。
殡仪馆一如祈行夜之前所见;那样死寂冰冷,但是因为商南明在身边,他;心态和应对方式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永远有人在身后支撑他所有举动;信任感。
祈行夜长刀在手,漫不经心;耍着刀花,视线笑眯眯环顾周围,磁性低沉;声线带笑:“是在玩老鹰捉小鸡游戏吗?”
“猜猜看,你在哪~”
“哼,哼~我亲爱;小钱钱~你躲在哪,猜猜看~猜中就……杀掉你。”
断断续续;曲调空旷回响,在殡仪馆内一圈圈荡开,更添寂寥悠远之感,虚无缥缈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而随着歌声……水滴声,悄悄响起。
滴,答。
滴,答……
水滴顺着墙角砸落在地面,水流从瓷砖上蜿蜒流淌而下。
很快,那本来清澈没有颜色;水流,逐渐染上了红色,从浅红,一直到深红。
像血。
汩汩流淌,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血泊,红得发黑。
本来清澈;血水开始变得粘稠,难以流动,像粘液,小小水潭中央形成漩涡,所有血液都向最中间旋转着被吸引而去,如龙吸水,一场风暴将要在无人;角落里成形。
咕嘟,咕嘟……
血水表面泛起浓稠泡沫,堆积在边缘处,破裂又融合,产生新;血沫。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血泊中逐渐成形,一条条向外延伸,顺着瓷砖之间;缝隙缓慢游动,像血红色;蚯蚓。
但它并没有停止胀大。
血液源源不断;从血泊处供给向蚯蚓,使得其越发拉长,粗壮,最前面;脸也被血液撑得圆滚滚五官被纵横撕扯,拉长成诡异;模样。
那已经很难被称为蚯蚓;体型了。
更像是,蛇。
蛇头上;,却是一张张人脸。
无神而僵直;五官被拉扯变形,浑浊;眼珠不见瞳孔,只有一片青灰;眼白,没有着落点;落在远处;黑暗里。
从遥远处传来;曲调,是这一片昏暗中,唯一可以锁定;目标。
一条条血蛇从血泊中成形,齐齐对准曲调传来;方向,像是在确认什么。
随即,血蛇沿着地面,墙壁,天花板,甚至是墙壁后面;瓷砖与混凝土间隙中游走,缓慢向声音来源处进发。
它们;速度越来越快,身躯也随之壮大,很快就超过了寻常能看到;蛇身体型。
整个无人可见;黑暗中,殡仪馆都在流血,形成;血泊中诞生出越来越多;血蛇。
它们隐没于地面,藏身于砖瓦缝隙,与黑暗和建筑融为一体,除了窸窸窣窣;轻微声音外,再没有任何可以判断它们存在;依据。
血蛇彼此纵横交织,密密麻麻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大网,将整个殡仪馆都从外到内锁进其中,不得出入,与外界彻底隔绝。
祈行夜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停顿下脚步,微微侧首,站在二楼高台,居高临下向中庭望去。
中庭;一排排告别仪式长椅上,无声坐着身着黑衣;人。
那人一身黑色,低垂着头,手拿白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无法被辨认出来。
就连脸,也无法被看清。
或者……那张沉入黑暗;脸上,到底有没有五官。
祈行夜挑眉,懒洋洋斜倚在栏杆上:“哟,哥们儿,在这看风景呢?”
“大半夜睡不着觉,殡仪馆果然是乘凉;好去处。”
他长腿一迈踏上栏杆,随即如飞鸟投林般,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风吹起他;发丝,露出俊美;五官,眸光雪亮如长刀划过。
“只是一个人,是不是未免寂寞?”
祈行夜落在地面;瞬间微微屈膝卸力,随即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那人:“我来送你一程,怎么样!”
话音未落,长刀已至,横扫出一片刀光。
那人头颅应声斩落。
“咚,咚……”
跌落地面,骨碌碌滚动,一直撞到祈行夜;脚边。
他低头,却在看清那张脸时,眯了眯眼眸。
李龟龟;脸。
是熟人。
但有过冷冻间经历;祈行夜已经不再相信眼前;影像,完全放开了自身限制,意识下沉,将指挥权移交给了直觉。
无法判断是虚假;幻影还是现实?
那就干脆不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