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时眸色一敛,抬起脚步准备追上去。
徽音拦住他,“算了,她如今被你重伤,掀不起什么风浪,逃走也没什么,外面雨下那么大,别出去淋雨了。”
原剧情中描写过沉时的煞气时说的是哪怕轻轻被击中一下,就能把身体灼伤掉半条命。
刚才高灵被他重伤了几次,就算如今逃了出去,能不能撑半夜都是问题。
沉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默的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深处流淌着数不清的情愫。
她在关心他?
徽音被他盯得不自在,抿了抿唇小声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她刚说完,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向前拉扯,整个人瘦弱的身体不稳,一下跌入面前宽阔的怀抱中。
“哎呦---”她脸正好撞上沉时结实的胸膛,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我不是说了,我是你师父,你得对我放尊重一些,松开我松开我!”
合着她以前的话他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吧?
沉时并没有松开她,甚至收紧手臂力道,比刚才搂的更紧,似乎要把她融进骨子里。
徽音郁闷的想要挣脱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中,头上传来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别动,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他的话语中甚至带了请求。
徽音从未见过这样的沉时,挣扎的动作逐渐停止,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不敢轻举妄动。
听这小子的声音,似乎好像是...很失落?
他在...担忧她?
沉时的声音在她的猜测中再次响起,“师父,下次让我陪在你身旁。”
“我不想让你置身于危险中。”
“答应我,好么?”
在他察觉这里有污气闯入这个房间,试图叫醒昏迷的徽音,她却一动不动时,无人知晓他心中的担忧与苦涩。
若是她真的出了事,他不会独活,也会让这天上地下都给她赔命。
徽音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感动,刚才的狠心消散全无。
她抬起手臂,安慰的在他后背拍了拍,“放心吧,我没事,不用担心。”
“庆幸师父无事。”沉时声音没有感情,眸中却在黑暗中闪过一丝暗红色。
魉族。
若是魉族再敢动她一根头发,他不介意去灭了这个族群。
徽音不知他心中所想,又安慰了他片刻,最终在沉时的要求下,守着她睡着后,他才悄然离开。
房门被轻声关上后,她在暗色中悄然睁开双眼,听着窗外的雨滴叹了口气。
这小子真是痴情,只不过深情用错了对象。
若是这份深情搁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估计早就为他沦陷了。
她怎么偏偏就造了这个孽呢!
......
魉族,占星台。
辞镜站在正中央阵上,仰望满天星空,目光落在一颗忽明忽灭的星星上。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波澜。
正在此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女人的咳嗽声。
他转身,在看到被死侍搀扶着进来边走边咳血的高灵时,神色没有意外。
死侍在距离他五米的位置停下脚步,弯腰壮着胆子请求,“祭司大人,高灵身受重伤,求您救救她!”
只剩一口气的高灵咬紧牙关,用尽力气挣脱死侍,却因为身体没劲,“哐当”一声跪倒在地。
辞镜缓缓迈步,垂眸观察她身上被黑色侵蚀的伤口,心中划过一个意想不到的想法,眉头微微皱起。
“我已无救,祭司大人...不必救我,”高灵一手撑着地面,有气无力的说,“今日...我回来,是想告诉祭司大人...一件事情,请祭司大人早日预防。”
辞镜清冷的声音开口,“你身上有煞气?”
这消失了无数年的煞气,他只有在进入极地时见到过,如今竟然在高灵身上重新得见。
她是被谁所伤,这煞气出自何处?
高灵费力的点点头,“是,属下来就是为了禀报此事...徽音身旁的徒弟...那个叫做沉时的男人...身上有修罗一族的血脉,煞气不可忽视...请...请祭司大人尽快将他解决,否则...后患无穷啊。”
若是沉时将极地被封印的修罗一族释放出来,那么他们还会再像千百年前一样,再次被修罗族打压,这辈子魉族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她们如今已经快要占领人间,这如何甘心!
辞镜眼中一暗,“月门有修罗血脉?”
这个消息无异于魉族有修仙界卧底。
“嗯...属下也不可思议...但他周身释放出的人都是煞气...一招足以要我魉族数十人性命。”
辞镜抬起眸子半眯眼望着远方,脸上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嗯,知道了。”
高灵身体的疼痛一阵一阵,刹那间五脏六腑再次疼的像要昏死过去,喉间一阵腥甜,低头咳嗽不止,“咳咳...”
一股黑血从她口中溢出,喷撒在地上,瞬间地上冒起了一道黑烟,将四周的阵角都腐蚀。
死侍瞪大双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求情,“请祭司大人救救高灵,她快不行了!”
辞镜冷漠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血,“煞气将她伤的很重,她已无救。”
死侍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高灵,不敢相信她就要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高灵神色坦然,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她仰头,看着面前带领魉族一步一步壮大的祭司,用尽最后的力气道,“高灵...高灵用性命请求,请祭司大人带我魉族...成为三界之首,也不枉高灵...誓死追随祭司大人。”
随着话音接近尾声,她的身体逐渐在死侍的眼中变得透明,随即消散为一道黑烟。
不知何处来的风一吹,烟散,像从未存在。
天空中的刚才辞镜望过的那星星在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