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再次让死侍浑身一冷。
虽然辞镜和平常语气无常,但不知为何,他从话中听出了一丝警告意味。
在辞镜投来警示目光时,他慌张的低下头,“是,属下告退。”
说完这句话后,他急忙带着委屈巴巴的雪狼离开大殿,一人一狼的背影略显仓皇。
辞镜坐在大殿中,单手扶额撑在魂椅上,冷漠的环视一眼气势磅礴被污气笼罩的崟都大殿,以及自己身下这把魂椅,平静的像一个尊让人敬畏的雕像。
这把魂椅是由无数魉族魂魄的精魂封制而成,都是曾经不服他上位者,想要加以阻止的人,如今却在折服他身下。
以前,他认为人生就应该是无尽的屠戮,将败者踏于脚下,踩着无数鲜血往上走。
但如今,似乎并不全是如此。
“徽音...”他低声呢喃这个名字。
......
徽音顺着辞镜指的方向,一路往北走,果不其然,走了不久就看到了一个黑色漩涡模样的地方。
这应当就是幻境的出口。
她心中大喜,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快步飞奔过去,一下跳进了漩涡中。
四周空气涌动翻腾,让她一瞬间如同置身于星辰大海中,身体轻盈漂浮。
[音音,恭喜你完成任务,接下来我送你回去哦。]
(好。)
应下这句话,徽音就没了意识。
“师父,师父,醒醒...”
徽音听着耳边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眸,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再熟悉不过的脸。
“沉时?你怎么会在这?”她大惊,转头左右望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依旧在昏迷之前的房间里。
不同的是,她此刻正躺在床榻上。
徽音有些纳闷,奇怪,沉时是怎么过来的?
而且他不是吃了带着迷药的晚饭,此时应该昏迷过去吗?
沉时脸色是肉眼可见的急躁,“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身上的寒意已经没了,撑着床榻起身,奇怪的看他,“你现在不是应该昏迷吗?”
沉时知道她所说什么,脸色紧绷,“那些晚饭,我没吃。”
他一直都察觉那些饭菜有问题,晚饭他并未动筷。
“哦,这样啊。”徽音有些尴尬。
她当时吃的正高兴,没在意他到底动没动筷。
两人说着话,不远处的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突然有一团黑色的人影正在蠕动,吓了正对面的她一大跳。
她指着那个方向问沉时,“那是什么?”
沉时还未回答,高灵的声音突然不可置信的响起,“你...你竟然还活着?”
难道祭司大人放过了徽音?
若是如此,为何又让她把徽音迷晕,送入幻境中?
沉时一记冷眼扫去,“活到头了?”
高灵被他眼神吓得不轻,想起他刚才对付自己的手段,心虚的别开目光,冷哼一声。
徽音一看到高灵就想起昏迷前的种种事,掀开被子下了床想朝角落里走去,却被沉时拦住。
“师父伤病未好,如今该休息。”他眉头紧皱,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去路。
“我没事,”她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想问问这个邪祟一些事,你若是不放心,可跟在我身旁。”
她了解沉时,只要待在她身旁,他就算万般不情愿也能平静下来。
沉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身体一侧,为她让路,紧握着剑跟在她的身旁。
徽音对他一笑,走到角落里,看着被绑成一团的高灵。
不用说也知道高灵身上的绳子是沉时的杰作。
她咳嗽一声,装作高冷的双手背后,“你今天废了这么大一番力气,又是和我们装作偶遇,又是费心思给我们下迷药,到底想对我们做什么?”
“你烦不烦?”高灵假面撕开索性也不装了,怒瞪她,“一个问题你要问多少遍,我都说了,想要你的命!”
她翻了个白眼后,不经意间往徽音身后的沉时方向掠了一眼,却看到沉时正双目赤红的盯着他。
他一双狭长的眼,在夜色中迸发出一道红光。
那道红光压迫感很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身上骤然挨了痛痛一击,撕心裂肺的疼从她身体里传开。
“啊---什么东西---啊---好疼---”高灵被那道陌生的气息灼烧的疼的跌倒在地,哀嚎不止。
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跟他们的气息那么像,却比他们的气息霸道百倍,灼的她浑身都疼!
徽音反应过来,急忙阻止沉时接下来的动作,问躺在地上痛呼不止的高灵,“那你把我带到幻境中是想干什么,冻死我?”
沉时眼中红光敛去,眉头紧锁,“师父进入了幻境?”
“嗯。”
“冻死你?哈哈哈哈...”高灵像是疯了,明明已经疼出冷汗,却还大笑,“你杀害了我魉族两员大将,我魉族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你!按照我们祭司的性格,应该将你碎尸万段,你死不足惜,冻死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她一番话说完,下一秒身上再次被袭入一道比刚才更强大的陌生气息,侵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如同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又热又冷,处在两个极端。
她在煎熬中,恍惚间出现了一个念头,随即费力的睁开双眼,震惊的望着沉时,
“这...这是...消失了的...煞气?你是...修罗族的血脉!”
沉时在听到“修罗族血脉”几个字时,面色一暗。
他并不想与这几个字扯上关系,也不想听到这几个字。
徽音却捕捉到高灵害怕的神色,眼前一亮,趁机威胁她,“是啊,他是这三界之中修罗族最后的血脉,如果你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我们说,那你的性命今天就要留在这里了。”
高灵咬紧牙关,心中万分不甘,可身体疼痛难忍,只